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黑花】明信片(上)

①终于认真写了一篇黑花, @情初未眠 同学给的范围过于宽了,于是写了一篇不是很甜的东西,算是偏重理解一类的。

②其实这是《关于他们的字》,黑花特别篇来着,所以连续三天更新,上下篇和《关于他们的字》黑花部分。

③一直记得三叔写瞎子为什么学音乐,是因为如果真的瞎了,音乐是他唯一能够享受的东西,所以在我看来,瞎子是整部作品最文艺的一个人,带上黑花我觉着都文艺了起来。

④传送门:小海鲜   关于他们的字   总目录


        解语花至今记得他七八岁时的那个午后,彼时的京 城傍晚阳光温柔,秋季银杏叶一片一片黄了,落在地上来不及扫;细碎的夕阳从叶缝中漏下来,透着虚假的暖意。街道两边都是些卖小零碎的商贩,解语花特喜欢学校门口卖的大白瓷瓶的酸奶和冰糖葫芦,他还小的时候,二爷会给他点零花钱,放学后他就会买点东西,边往家里走边吃,因为这样无忧无虑而闲散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过短暂,所以让他异常留恋。

        那天解语花像往常一样吃着酸奶往家里走,就听见有个人站那儿骂街,他回头一看,那人他认识,是这一片儿的邮递员。“……真他妈的,爷们儿打从娘胎出来就在北京城混了,这他妈什么鬼地方,自己闭着眼瞎编的吧这是。”邮递员一手叉腰,一手捏着张明信片,唾沫星子横飞。邮递员一扭头看见解语花站在边上吃酸奶,那时候他还是打扮成小姑娘的样子,扎俩小辫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讨喜,邮递员就顺手给了解语花,反正地址无效丢了也不负责。这是解语花第一次收到明信片,明信片上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背面的照片也是他不知道的地方,但他很喜欢,是一片松林雪原;他看得懂的,只有地址上写的几个字,也实在算不上秀气。

        不久之后的一个周末,也是一个傍晚,已经是深秋了,解语花在院子里踢毽子,院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个男人,一身黑衣,戴了副墨镜。解语花几乎是被吓了一跳,进来的人他不认识,也没听见敲门的声音。那人进来之后,径直向堂屋走了过去,虽然看不见那人的眼睛,解语花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过。几乎是转瞬之间,解语花就失去了所有玩耍的兴致,也不想动,就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揪着毽子上的羽毛玩,直至夜幕降临。

        只有堂屋的灯亮了起来,那人从屋里走出来,解语花在夜风里捕捉到了一丝声音,居然是那个人浅淡的哼唱,随意却异常的悦耳。那个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解语花的存在,对着他笑了一下,脚下却没停。解语花就那样看着他,看着他一点一点走出灯光,走进夜晚,渐渐与漆黑融为一体。

        后来这个夜晚在解语花的记忆里被封存了,他有更多更为棘手和困难的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回忆往昔。很久以后,他因为某些原因,接触了道上颇负盛名的黑瞎子之后,相当吃惊,似乎有个身影从记忆中毫无光亮的角落里渐渐显现出来,但他跟自己说这是不可能的。实际上那是解语花第一次下地,第一次切身接触到那些他从小就被教导的事物和秘密,但却异常不顺利,幸好黑瞎子相当尽责。解语花从来没有真的觉得黑瞎子不靠谱,即使他总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即使他总是做一些似乎会把现状变得更加糟糕的事情,即使在他们陷进流沙坑之后黑瞎子居然发出了一声喜悦的惊叹。

        “我有个问题问你。”解语花站在坑下面,把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抬头看着四周开始往下灌沙的缝隙,这是从他们见面开始第一次有机会独处。“我不想回答。”黑瞎子歪着头,嘴角勾着,声音甚至带着点笑意。解语花拉开包,一节一节地把棍子扭在一起:“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回答他的是一串压在嗓子里的笑声。他摇了摇头,舒展开身体,做了几个柔韧性极好的动作,蓄了蓄力,用棍卡在岩壁缝隙上借力,没有重量一样地飘了上去。等解语花在流沙坑上站稳回头看的时候,黑瞎子还在坑底开心地鼓掌,像是看了一场极佳的表演,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境况。

        在那十年期间,撑过了最开始的一段最苦的时候,后来反倒轻松了一些。也是在那个时候,黑瞎子租了解语花一间闲置很久的院子,说是租,但从来没给过钱,让秀秀去收租子,也还是让他跑了。其实解语花不差这点钱,但还是忍不住亲自到了那间院子去,他没走正门,而是从院墙上翻了过去,步伐极轻,像是只猎食的猫科动物。解语花在院墙上看见黑瞎子在书房里站着,靠在老梨木书架上,翻着本书,从里面拿出了张明信片,已经泛黄了。

        解语花心里一惊,这张明信片当年被他夹在了各种课本里,竟然奇迹般地也没有被丢掉,在他接管解家之后,就放进《牡丹亭》的折子本里面,偶尔会想起来,却从不好奇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几十年搬过几次家,不常看的书就被收拾起来放在一些老房子里,也想不起来折本到底放在哪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花儿爷本事见长啊,在那儿待了多久了?”黑瞎子把明信片把折本里一夹,放回了书架上,抬头看着解语花的方向,虽然隔着窗子声音不甚清晰,他还是能听出调笑的尾音。解语花哼了一声,翻身下来,走进屋里:“收租子来了,看你这次还跑。”“不敢不敢,我这面子还真不小,花儿爷亲自上门,就是吧……”黑瞎子搓着手,往解语花身后看了一眼,“来来来,乖徒弟,替你师父交交租。”解语花回头一看,吴邪站在那里,手上拎了个袋子。“哈?我前几天不是刚交了学费?你都花哪儿了?”吴邪一脸嫌弃,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桌上。“就当预支的工钱嘛。”黑瞎子溜到桌子边上,从袋子里捏出一粒葡萄直接塞进嘴里。“时间定了?”解语花皱了皱眉。黑瞎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身后的吴邪,一脸无奈的笑。

        几个月之后,解语花在书报亭里看到了一张明信片。现在用邮政的人愈发少了,他们自己也闲散,尤其明信片这种东西,寄丢了的居多,寄不到的就随便放在书报亭里,随它去了。养成一个习惯到底需要多久,解语花并不知道,因为他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习惯很多事情,这算是他第一个习惯的与家族和性命无关的事情——每天都在各个盘口周围走走,偶尔就能碰上这样无主的明信片,上面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解语花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手上把玩着蝴蝶刀,手指突然一顿,横向把刀掷了出去。刀锋擦着黑瞎子的脸颊飞了过去,扎在了他身后的墙上。“门是拿来当摆设的么?”解语花看着爬窗进来的黑瞎子,很想叹气。“走门多麻烦啊,还得一层层通报,多让人心急啊。走窗好,直接就能见着花儿爷。”黑瞎子摸到解语花办公桌前,靠在桌子边上,歪头看着解语花。“我知道了。”解语花低头继续看着文件,黑瞎子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信息就已经传递到了,他明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不打扰花儿爷了。”黑瞎子伸了个懒腰,往门口走去,但半路上,竟然撞翻了一个摆架,听着瓷器落地的清脆响声,他哎呦了一声:“可惜了这明瓷了,花儿爷,以后赔你个更好的。”

        解语花几乎是在碎裂声响起的同时,出现在了黑瞎子面前,挡在了门口:“你看不见了。”语气里一丝疑问都没有。解语花是个恋旧的人,办公室摆设一般不会更改,但这个摆架是前几天刚刚放在这里的,黑瞎子太熟悉解语花的办公室了,要不是这个明瓷,解语花完全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黑瞎子笑了一下。解语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黑瞎子的衣领,把他往休息室里面拖去。解语花办公室里有个暗门,后面是件休息室,那是他可以确定的绝对安全的地方之一,这个休息室是完全以建筑的方式隐藏在大楼里的,甚至连窗户都没有,是绝对的黑暗,里面只有一张床,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按道理来讲,黑瞎子不会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事实却是他真的没有挣扎,任解语花把他扔在床上,丝毫不紧张:“花儿爷,这是干什么?”“你要是真瞎了,最多就活一个月,我就琢磨着你要是到死都没操 过 我,会不会后悔到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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