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戊戌年贺—平安扣(一)

①离春节还有刚好一周,贺年开更。

②散发着狗粮气息的春联。

③传送门:七层    老张厨房    老吴的裤腰带捍卫战    总目录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闷油瓶和胖子在打扫卫生,不过我并没有参与,而是在书房翻箱倒柜找前几年买的红对联纸,要是没记错那一大卷都没有用过。刚到雨村的时候雄心满满想着过年对联都自己写,结果懒着懒着就没了,其实今年找出来也不单单是为了写给自家贴的。今年我爸妈让我回奶奶那边过年,这是完全没办法推辞,一来我好几年过年没回家,二来我奶奶也不是那种特别记挂小辈的人,每年过年都是回去看一眼就好,留在那里久了老人家也烦,家里的习惯是隔几年大家都回去陪我奶奶过一次除夕,今年也该到了,况且我爸已经摆明了说“你那两个朋友也可以带过来”。说实话我还是不太知道怎么面对二叔,但没有之前那么纠结了;至于三叔,鬼都不知道他什么打算。

        一旦回家过年,我算是家里最小的一辈,需要做的事情自然就不多,对联这种事也不用我来操心,二叔那一笔好字不知道比我高到哪里去了。我今年写对联,主要是要给隔壁大妈和村里的干部,二叔的魅力还是相当可以的,到雨村来了一趟,连一直跟我们关系微妙的大妈和村干部态度都好了不少,我也得再接再厉。

        万年红的洒金宣是我在从小买纸的店挑的,果然两三年了也没掉色,裁好用镇纸压住;笔是新的,轻轻捻开笔尖,理顺一下浮毛,在温水里泡上十分钟;墨倒在小瓷盘里,点几滴清水,笔上蘸饱墨。我先是拿过裁坏了的纸先练习一下,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拿过毛笔好好写写字了,而且我也不打算用瘦金。其实我对于瘦金并没有什么阴影,即使这个字体是照着齐羽练的,以前心里可能还会膈应,但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摆脱了这种幼稚的想法,我不会否认自己的过去。只是瘦金这字体过于清瘦寂寥,带着文人的萧索气质,实在不适合写在新春的对联上;我打算写隶,是当初闲暇时自己练的,汉隶端庄大气,倒是合适。

        没想到笔一拿起来就觉得不对劲,居然手会发抖,我又不想回归初学的枕腕,虽然影响不大,但枕腕着实会让整只手的移动不那么灵活。我抬头想了想,伸了个懒腰起身,决定站着写,虽然手还是有点抖,但总归能控制。我刚练了一页,胖子应该是扫地扫到书房来了,凑到我身边一看,嘴里惊叹:“哎呦天真你这个字太退化了哈,看看这蚕头,就和被人踩了一脚似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先是呛了胖子一句:“那也得是胖爷你这种大脚板子踩上去才有这效果是吧。”说完又掏了一张纸出来,屏气凝神勾出一个漂亮的横划,然后斜睨了胖子一眼——我只是刚开始不太熟练,起笔的时候笔尖散开了而已。

        胖子挠了挠头,似乎很没辙的样子:“得得得,那你好棒棒哦。”我认真地点了下头:“当然喽,我不棒棒谁棒棒。”胖子听了这话,一脸震惊,看我的眼神简直像看外星人一样:“天真你这该不是老鹰打饱嗝鸡儿吃多了,怀上了吧,怎么弱智成这样。”我默默把笔搁在了笔架上,撸起袖子,感觉良好的教养和遵纪守法的社会责任感已经无法阻止我想动手暴打他了,胖子一见我有动作撒丫子就跑,滚得和个球似的还挺快,不过我在门口一把揪住了他,胖子这时候朝着门外喊了一句:“小哥你媳妇打人了管不管啊!”我一愣手头松了一下,胖子逃之夭夭,空气中还留下了一串愉悦的笑声。

        我本来还不死心地往外走了两步,但胖子已经跑下楼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我还有正事要办,想着不跟他计较,就当活跃气氛了,一回书房吓了一跳,要不是把住了门框就坐地上了那种——闷油瓶居然就站在桌子后边,低头看我写的那页字。我反应过来以后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还好后面写得还不错,不然可丢人了。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往后稍微退了退,把桌子后边的位置让了出来,但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总不能赶他出去,就走回到原来的位置,拿起笔重新蘸了墨。说来也怪,本来手已经不太抖了,闷油瓶往我身后一站,我有点哆嗦了,就像是小时候考试老师站身后看着做题的感觉一样,都不怎么敢写。我拎着笔在对联纸上悬了半天,终于狠了狠心下笔,

        笔尖还没碰到纸面上我就知道要完,下笔前一口气没屏住,这一笔绝对会抖得不像话。但这并没有发生,闷油瓶在我落笔的瞬间从我身后伸手,捏住了笔杆,力道非常奇妙,恰到好处地稳住了颤抖,但又没有影响到行笔。我的心跳渐渐平缓了下来,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受,整个人是放空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桌面上铺展的万年红,我手里的笔,和站在我身后捏住我笔杆的那个人。

        在写这半阙春联的过程中,闷油瓶的手从笔杆后端不着声色地下移,等我写完最后一个字,已经握到了我手上。我往后一靠,果然闷油瓶离我很近,而且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到我腰上了。我左手本来是按在桌子上的,这时抬了起来一下一下轻轻碰着闷油瓶那只不老实的手的关节,过了一会儿闷油瓶低头悄声问我还写吗,我瞟了他一眼,藏了点坏心眼地一笑:“当然写啊。”

        结果折腾了大半天我才写完了那几幅春联,写完了还腰酸背痛的,从来没觉得写几个字是这么费体力的事。等墨迹全干透,我把它们挨个卷起来,找了盒子装了,拿到楼下,等要走的时候顺手送了就好。就在我往楼下走的时候,闷油瓶手上还是不老实,我也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临近春节他倒是越来越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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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平安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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