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雨村琐记—野

①本以为是巡山,其实是野炊哒。

②本以为是野炊,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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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来雨村的时候是个秋天, 我们是在杭州过完了中秋才搬过来的,温度相当合适,山里甚至有些冷。那时候我还没能完全摆脱神经质的状态,就连身边多睡了个人这件事都是花了段时间适应——我在睡着之前知道那是闷油瓶,抱怀里美滋滋的;一旦睡过去就会莫名地堕入过去的时间,潜意识里紧张起来,总觉得旁边有人要杀我。好在那段日子有闷油瓶陪着,就显得不那么难熬。

        闷油瓶来了雨村不到一个周,就跟我说了几次想要进山,但那时我疑心病还不轻,不太愿意他独自出门;他去买个菜我都提心吊胆,何况这一去还是十天上下。纠结许久之后我一拍桌子:“要不我和胖子陪你去吧,好歹之前也在这边转过一阵子。”闷油瓶倒是不反对,似乎是想都没想就点点头,可胖子听见我这话直接被刚扔进嘴里的柚子呛着了:“……我说天真,你舍命陪老公用不着拉上我垫背吧?我还得找地头蛇联络联络感情呢!”“想去打麻将就直说,而且这怎么能叫垫背呢,这叫熟悉环境,进行雨村周围山脉考察活动,就当是咱们隐居小组首次组织的集体活动……”我还在侃侃而谈,胖子就把手里剩下的半块柚子往我嘴里一塞,还嘟哝着“走你”,要命的是那块柚子没剥干净带着些许苦味。“我看你以后改姓唐好了,这紧箍咒真是越念越顺口。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嘛,为了耳朵少遭罪,值啊。”胖子剥着柚子摇着头。我皱巴着脸吃了那块柚子, 闷油瓶递给我一杯用蜂蜜调的温水,缓了缓嘴里的苦味。

        进山之前我只准备了点轻装,和闷油瓶一人背了个包到院子里等胖子出来,没想到那货居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包挂在胸前,用登山绳把锅捆起来背在背上,手里还拿着锅盖,活像个举着盾的龟丞相。我震惊地看着胖子问这是干嘛呢,他带着一脸淫笑凑到我身边:“早打听好了,这山里富得流油,山货野味遍地都是,不知道得有多少好东西呢,新鲜玩意儿等带下山就没那个劲儿了。”我抄着手看着胖子,琢磨着怪不得答应得挺爽快,闹了半天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一脸痛心疾首:“怎么能这样呢,咱明明有正经事办,再说了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纵火烧田,狱里过年……胡椒面带了吗?”胖子指着我笑得肥肉乱颤,连声说着小伙子够上道,就跟着我进厨房搜刮了些调料还灌了瓶花生油;期间胖子一直在哼小曲儿,特别耳熟,听胖子的语气像是在嘲讽,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歌。

        等终于想起来歌名是《假正经》,那几句词是“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的时候,我们仨已经走到了没有山路的地方了,我和胖子一人掰了个石榴,边咂边四处撒摸有没有能下锅的山货。我当时就停下了脚步,还没开始怼胖子,后脑壳就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伸手在兜帽里掏了掏,果然摸出了颗半绿半红的小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整个填进嘴里,味道偏酸,浑身哆嗦了一下;我抬头四处瞄了瞄,发现闷油瓶站在一棵高大的板栗树上低头看我。

        我们进山是沿着溪谷走的,地势不高,好在旁边长了几十几百年的乔木不少,我和胖子在下边走,闷油瓶就在极高的枝杈间跳跃以获得良好的视野,灵活得像是只猴子。因为时常能听见树枝相互拍打发出的声音,所以我能判断闷油瓶的位置就不太担心;但有时候他飘得太远了我就发慌,这时候闷油瓶就会拿颗果子丢我一下告诉我他的位置,每次还都不同,我怀疑他兜里有一把各色小浆果自己不吃专门用来丢我。

        这时候我把怼胖子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把身体转向闷油瓶,向他招了招手。闷油瓶转身从树另一边下了几根枝杈,然后轻盈地落到了地面;他走到我身边把落在我肩头的一片枯叶扫了下去,然后指了指溪边的位置。我扭头看了过去,但什么也没看见,倒是胖子一拍大腿呦呵一声,小跑着往溪边过去了。我和闷油瓶跟在后边走着,我掏了掏他的衣兜,果然摸出了几颗果子,边吃边问他那边有什么。还没等闷油瓶回答我,胖子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就和在斗里见了冥器似的:“我操,真是赤灵芝?!”

        我紧赶几步凑到胖子身边,果然是三朵灵芝,大的有半个巴掌大,小的只有两三个硬币大小,浑身泛着锃亮的仙气;胖子笑得色眯眯,说拿回去一半泡酒,一半炖鸡。灵芝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看来真是运气极好,果然接下来捞鱼抓螃蟹都赚个盆满钵满,还找到几朵没开伞的野生香菇,胖子拿柳枝编个筐居然都能逮到只兔子。胖子坐在溪边,撩着溪水洗了洗一块平坦的大石头,手上拿着砍刀处理食材,让我砍点竹子拿回来做几双筷子和几个碗,剩下的就烧火。我点点头,拎起心爱的大白狗腿就往不远处的竹林走了过去。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摸大白狗腿了,就转来转去耍着刀花熟悉手感,四周极其清净,只听得到虫鸣和风动的声音和着瀑布的水声。刚进竹林身后有道影子闪过,吓得我差点把刀甩过去,幸好那影子停得很及时。我看着眼前的闷油瓶,往后退了退,问他这是想干什么呀,四十米大长刀收回去很费劲的。闷油瓶往前了一步,伸手从我裤子后兜里捏出了个小包装,反问了我一句:“想干什么?”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枚安全套,直接懵了。

        说实话我倒是真不记得什么时候揣兜里了,因为这东西在我家存在感很低。本来闷油瓶到雨村之前我就备好了一盒,但用到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大老爷们怎么舒服怎么来,何况闷油瓶这人耐性极好,漫长的事后清理也不会有把持不住的情况。但认怂向来不是我的风格,而且遇上这种事我还真不是胖子歌里唱的假正经,于是清了清嗓子:“我这不是勤俭持家么,出门的时候刚想起来再不用要过期了。”

        等我回去的时候,胖子早就把锅架好了,火点了起来,他坐在边上腿都快抖断了,看见我便一脸揶揄:“这么快啊,我琢磨着怎么着也得给兔子鱼螃蟹念个六遍往生咒吧,这才三遍。诶小哥呢?”

        我把怀里抱的竹子放在地上,呵呵一笑:“他在处理生活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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