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山野诡闻—山神

①沉迷摸鱼,无法自拔。

②友情串场:话痨狐仙,以及并没有直接交流的山神。

③传送门:讨封   鼋神    烧麦    总目录



        去年我们是去我爸妈那边过的年,回到雨村的时候刚好赶上家家祭神,我们也就入乡随俗地请了几份供养,摆在院子里的小桌上,期间附近的一只黄狸花猫还从墙头跳下来盯着小桌盯了半天,我正琢磨这是不是想摸点供品吃的时候,黄狸花居然立起来搭着前爪拜了拜然后潇洒退场,留我在原地震惊,顺便反省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小猫之腹。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供桌后边起了很浓的蓝烟,从里边传出来个委委屈屈的声音:“我的呢?”这声音我可有点熟悉,就给乐醒了,当场从床上爬了起来;闷油瓶见我下床也想跟着,我把他按回去,跟他说马上回来。我在厨房拿了盘爸妈给带的点心,溜达到院子里,果然狐狸就蹲在供桌沿上,一爪托着下巴,另一爪点着桌子上的供品,满脸生无可恋。我把盘子递给他后就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他蹲在那儿心满意足地磕着点心。

        “你这个工作做得不到位啊,供就要供得完整点啊。不过也没办法,估计大家的神仙名单有个几百年没更新了……”狐狸一边吃一边碎碎念着。我问他这供品上又没写着名字,怎么知道是给谁的,狐狸一听这话直接从供桌上跳了下来跺脚。“这就是……问题所在,特么先到先得……山神把我给支出去出差了我今年半份都没有抢到,这公务员当的真是……”他这时耳朵突然抖了两下,“行了你赶紧回去睡觉,我现在背后恶寒,溜了溜了,盘子回头还你啊。”说完狐狸就转身没影了。

        回到卧室的时候闷油瓶正以一个很耿直的姿势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我甩开拖鞋钻进被窝靠到他身边取暖,他才换了个姿势让我更容易挤过去;当时还是二月份,天冷得要命,我们床上只有一床相当大的厚棉被,就得贴在一起免得透风,偶尔还会觉得有些热。我想了想还是主动交代刚刚去投喂了一下公务员。

        后来想想,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雨村的“山神”的名号,不过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

        今年秋天,隔壁大妈挎了个篮子不知道要去哪儿,路过我家门口时,我正在院子里训练阿花拒食——阿花自从接到雨村就是吃喝玩乐,从来没接受过教育——大妈跟我说要不要上山摘摘柿子,这时间摘了在家放几天就熟,晚了可就没了。雨村这地方挺有意思,山上大家都能摘的东西是不兴买卖的,村里人心态也好,能摘到就吃,摘不着就等着要么就买非本地产的。

        过了一天我才拉着闷油瓶上山去了,这时节不仅是柿子,板栗、梨子和石榴也都成熟了,无论如何都能有收获,山林总是十分慷慨的。按理说这个季节山里本来应该很热闹,可惜雨村里年轻人不多,但总归没有平日那么冷清,我们去得到底还是晚了些,已经没什么东西了,闷油瓶跟我指了指另一座山头,说那边路不好走,基本没人。

        木叶变色的时间是不固定的,山上有些地方还绿着,有些地方早就红黄橙棕地换起了颜色,闷油瓶指的地方刚好是一小片的浅红色,相当赏心悦目。然而真的要走过去时才发现,闷油瓶那句“路不好走”说得太含蓄了,简直要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才行,但实际上我远不如猴子,爬山壁的时候还被挂在树枝上的老青猴一顿叽叽喳喳嘲讽,爬到最后都开始怀疑闷油瓶是不是觉得我最近长肉了要给我强制减肥。

        到地方之后牵牛花都谢了,不过这里的确人迹罕至,地上铺了层厚厚的落叶;那片红叶林离得还有点距离,我累得要命也没急着过去,只是在周围晃了晃。这里有几棵挺高的柿子树,树高了就不爱结果,只有几根枝杈上果实多点。我直接坐在了一棵树下喝水喘气,闷油瓶神色如常地爬到树上折了两枝果子多的树杈往下扔,然后从树上跳落,从枝上摘了几个红了但没被鸟啄过的柿子到旁边的山溪里洗了洗递给我。山上的溪水如果晒不到太阳的话整年都是冰凉的,我接过闷油瓶手里的柿子时碰到他的手,也是有些凉。

        我把闷油瓶拉到身边坐下,一只手拿着柿子吃,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说赶快让我散发一下热量;闷油瓶相当配合地抓紧了我的手,也捏了个柿子咬了几口。在树上熟透的柿子和放熟的柿子甜得不太一样,这是种细微而难以形容的差异,不过在树上就熟透的果子保存期太短,想吃到也并不简单。

        柿子多吃容易着凉,我嗑了两个觉得差不多了,闷油瓶的手也暖了过来,于是拍拍屁股站起来打算去小溪对岸那片红叶林里看看;刚才吃柿子的时候一直都在打量那片林子,里面还长了好几丛九重葛,紫粉的花开得正茂盛,相当赏心悦目,我就琢磨着过去拍几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分享一下退休生活。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跟闷油瓶说了说就往山溪那边走,闷油瓶倒是很沉稳地先把带过来的布兜在树下放好才过来。现在溪水实在是太凉,没法像夏天一样脱了鞋趟水过去,不过好在天冷之后山泉水流都减小了,踩着露出水面的岩石过去刚合适。就在我马上就要过到溪对面的时候,眼睛余光似乎扫到了某样东西,抬头一看惊得我差点掉到水里——那片红叶林里走过一只能够到枝头高的巨大马鹿,但通体是雪白的颜色,就连角冠都是粉妆玉砌。

        由于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我原本跨出去的那只脚生生止住了,但身体往前的趋势没停,幸亏闷油瓶往这边快赶了几步把我拉到了岸边,才免于成为一只落汤鸡。上岸之后我朝闷油瓶身后退了半步,越过他的肩膀看着那只白鹿;但那只白鹿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我们,只是乌黑的眼珠转过来看了一眼,又继续在林子里走着,虽然体型大但却异常轻盈,身边的花木树叶几乎都没有摇动。阳光穿过云雾温和地照射下来,落叶和花瓣依旧不动声色的晃动着,林子里的鸟鸣和虫鸣伴着溪流的水声潺潺而过,如果不是闷油瓶还抓着我的手腕,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白鹿的身影消失,闷油瓶拍了拍我的脸让我喘气,我才发现刚刚连呼吸都忘记了。

        大概过了几个周,我上山钓鱼又遇见了狐狸,他告诉我那就是山神,而且还是个挺和善的老太太的时候我挺吃惊,说《山海经》上不都写着山神都是猴子脑袋龙身子,要么就耳朵上挂两条蛇脚底下还踩个王八那种,现在都这么洋气了?狐狸明显都无力吐槽,在地上趴成了狐饼:“那都几千年前的文献资料了,你现在还拿过来用合适嘛?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你们马克思爷爷的话都忘了么?”“呦呵,你还懂马克思主义呢?”我拉杆带起了不少水珠,溅在了狐狸身上,他蹭地跳起来开始甩毛:“要不是对人类感兴趣谁会遭这个罪学这些玩意儿啊。”

        我正把钩上的鱼摘下来往桶里丢的时候,狐狸凑过来拿尾巴敲了一下我的胳膊肘:“诶,跟你商量个事,上次我从你家拿的那个盘子……小兔子挺喜欢的,就不撒手的那种,能……送我吗?”我扭头一看,狐狸两只耳朵贴在脑袋上满脸期待,就点头答应了;狐狸松了口气从身后摸出个柳条篮子,里面摆了仨个头不小的石榴,补了句“替我向你男人问个好啊”,说完就转身跑开了。我不禁摇头,这狐狸真是一点人类习气都没有,说话还是这么耿直。

        回家之后我把篮子递给闷油瓶,嘿嘿笑了两声:“某公务员说向我媳妇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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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哇我不是我没有老吴同志你不要坑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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