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无人区（五）
①天热得我像一只死猫，嗦不出话来。
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当无法理解的事情接触多了，就会产生一种感情上的疲乏，让人直接跳过惊惧和恐慌的心理时期，直接开始思考。这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看起来这样效率高了不少，但也会因为缺乏警惕而造成危险，我明白这一点，但却很难扭转。不过有闷油瓶在，我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危险这件事，所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抛开了别的情绪，直接开始思考这里面的逻辑问题。
“这句话没翻译错吧，难道不应该是‘祭祀神明’吗？”我最先想到的是这一个问题。无论在什么时期，凡人向“神明”祭祀，贡献出自己最好的东西，是为了恩典，以求万事顺遂；但“神明”为什么要祭祀，向谁祭祀，又为了获得什么呢。“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神明。”回答我的居然是闷油瓶，我看了眼后视镜，他也正好从那里看着我。“没错，”大顺接着话头说了下去，“形象来说，所谓神格就是所掌握的信息量；向人展示超越所属时代的知识，就会被认为是神迹。”
我琢磨了一下这话，突然想骂人——你们这不是变着花样夸自己吗。“哪儿那么麻烦，就是说智商不一样呗。”胖子的概括能力一向惊人，虽然不太恰当，但主要矛盾还是总结出来了。“……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智商不一样，诉求也不一样，而‘凡人’往往无法理解‘神明’，只知道他们的‘神明’在祈祷什么，因此称为‘祭祀’。”大顺向我们解释道。
我冷笑一声：“听你这话，还挺了解他们的，怎么之前不见你说啊。”但这次回答的不是大顺，我听见了小顺的声音，喊了一声“两点钟方向”。我扭头一看，慢慢刹住了车，在车前两点钟方向的荒原上，出现了两座山。那边是片盐碱地，地面铺满一层白花花的薄盐，四周寸草不生；山体十分突兀，两侧高耸，中间低落，呈现一个倒拱门的形态；颜色一红一白，十分明显。这时已经是傍晚，夕阳照在盐滩反射到山体，竟然有种妖异的温暖。
“圣墓山。”闷油瓶按下车窗向外看了一眼。“不对吧，咱这才走了不到一天，离之前划的那个圈可还有段距离呢。”胖子抄着手摇头。我也打开车窗，伸了一条胳膊出去。夜晚快要降临，气温降得很快，沙漠散热不均匀，空气已经流动起来，风吹过皮肤的感觉相当明显——有风搅动空气，就不会出现虚影。
我们几个人把车停在路面上稍宽的地方，然后翻下路基。从同一个平面看过去，即使距离有些远，也能感受到圣墓山压迫感。“它在……向东移动。之前勘察它的位置，还有半天的车程。”闷油瓶的语气里并没有不解，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事实。他接触这样的事情比我多多了，处理的顺序是问题、事件、原因，简单粗暴但效率极高的方法。
我估测了一下距离，这个地方车是不可能开下来的，只能徒步过去，少说也要走上一个多小时，那时候天估计已经全黑了，而且今天开了一天车，我还是有些疲乏。“我们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过去。”我转过身对他们说道，还没等话音落下，脸上突然一凉，居然下起了雨。沙漠里并不是不会下雨，只是极其少见，而且都是急雨，两三分钟就能下完的那种。我们快步回到了车里，可这阵雨却下了将近十分钟，圣墓山的周围在黄昏最后的微光下，起了一层幽蓝色的薄雾，其中影影绰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下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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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