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血与酒

①血配着酒是我的审美基础。

②其实这是篇散文_(:з」∠)_。

③最近要做一个有点困难的决定,在跟自己吵架,所以可能会没办法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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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就对酒这种东西充满了好奇心。彼时我爷爷还在,他是个相当能喝酒的人,平生最爱杜康酒,床底下长年备着两箱,就连去世时面前的餐桌上都还留着半瓶没喝完的杜康。也许是受了我爷爷的影响,我爸爸和两个叔叔酒量都不错,但我爸不常喝,二叔有必要的时候才喝,只有三叔几乎是拿酒当水,每天少说也是小半瓶烧酒。

        我在上初中之前都还是跟在三叔屁股后面狐假虎威地当混世魔王,一起吃饭的时候看着桌子上的酒常常动歪心思,想要尝尝这究竟是什么琼浆玉露;三叔越不让我碰,我就越琢磨着办法怎么偷点过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有次总算是让我摸到手了,兴致勃勃地灌了一大口后,当场就吐了出来,大失所望。什么玩意啊,又辣又冲,爱喝酒的人都是大笨蛋。我当时就这么在心里敲了个章。

        后来上了大学,我一个舍友是新疆伊犁人,家里有个酒厂,来学校的时候抱了一大瓶酒原,八十多度,得兑水才能喝。宿舍哥儿几个那时候偷偷藏了个电热锅,我周末要回家,所以都是周五晚上四个人凑一块吃顿火锅;新疆的哥们就会贡献出他的酒,一人一杯,就他自己不兑水,说从小喝惯了不怕度数高。他看出来我不太爱喝酒,每次都会拉着我大谈特谈酒的好处,我听了后也尝试了几种不一样的酒,但实在觉不出什么好处来,也就不勉强自己,想着也许这辈子跟酒中仙没什么缘分了吧,有点可惜罢了,遗憾得有限。

        直到我踏上了条匪夷所思的道路,遇到了一个千古卓绝的人,才惊觉原来酒的味道并不取决于它自身。初中时的化学课上就讲过酒精是良好的有机溶剂,但也许连情绪都能毫不费力地溶解进酒里,所以高兴的时候可以喝酒,叫“把酒临风”;痛苦的时候可以喝酒,叫“同销万古愁”;接风洗尘可以喝酒,叫“相逢一醉是前缘”;长亭送别也可以喝酒,叫“西出阳关无故人”——人在酒里溶解了什么情绪,最后就能尝到什么味道。

        闷油瓶离开之后,我有段时间非常颓废,在西湖边上的花圃附近找了个没什么游人的角落,摆张躺椅成天喝酒。那酒是我从一个老相识那里买来的烧酒,不知道多少度,但是相当烈,一口下去嗓子像是被刀锋割开一线,血顺着伤口汩汩涌出,四散开来流了一地。

        酒后那段不甚清醒的时间里,心境大起大落,我常常会回忆起闷油瓶身上的一道伤口,是有次下地时受的伤,横在肩上,不长但是很深;当时情况很混乱来不及管,停下来休整的时候闷油瓶才拿了胖子带的酒简单清洗了一下。清冽的酒液混上了血,在灯影下闪烁着近乎妖异的光泽,我突然有个了疯狂的念头,我想知道这个人的血有没有味道。

        我到底是有了那样的机会。彼时年轻,在床上玩起来是不讲什么技巧的,恣意挥霍的疯狂足以弥补一切,身体里的痛苦和快乐抱合起来不断翻滚沸腾,最终成为了唯一的感知。我喜欢在这种时候咬闷油瓶的肩膀,下了死力气,最后我尝到了那种梦寐以求的味道——那是种会让人上瘾的味道,带着腥甜的辛辣,甚至有着些许的苦涩。也许我在意识里真是掺了酒进去,有些麻痹,不清醒,甚至失去了理智。

        那之后其实我就更少喝酒了,道理不难理解,就好像吸毒的人不抽烟,因为劲头不够,曾经沧海。可是闷油瓶不在了,我就只能借着大量的酒精去回忆,还是忘却?我自己都分不太清楚,也没有必要分清楚。

        白衣苍狗,野马尘埃。时过境迁之后,闷油瓶坐在桌边和我分着喝了一壶兰陵酒,酒在我心里终于褪去了所有的附加的色彩,变成了纯粹的饮品,这时候才终于体会到了它本身的味道。醇厚或甘甜,它原本都是无意的。

        不过可惜,我也该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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