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雨村琐记—理发

①老吴啊不要骗自己了,你的头发不是老张拽掉的,是它本来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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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山腰的季节变化非常明显,到这时节雨村里树上的叶子能掉的都掉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丫间胖成球的鸟群叽叽喳喳跳来跳去,与同样圆滚滚的狗和猫相映成趣。也就前几天吧,我在扫院子的时候看着树上依旧层层叠叠的叶子,还在琢磨着掉了一个秋天怎么还掉不光,没完没了的,可一眨眼功夫树就秃头了。

        我和植物的想法是不太一样的,冬天不怎么爱剪头发,有时候刘海甚至会碰到眼皮,说是留着好保暖,剪完头发出来风一吹都冷飕飕的。然而上面的说辞那都是我年轻的时候用来对付我妈的,只占次要原因,主要情况是天太冷了实在懒得动;尤其现在冬天开始之后,我成天在家靠闷油瓶和小太阳取暖就更不愿意动了。

        但时间久了发现还是有弊端的,比如闷油瓶在床上喜欢按着我的脑袋或者后颈来固定位置,头发长了就很容易就缠在他手指上被拽掉;我头皮倒是不疼,但是很心疼,毕竟长点头发还是挺不容易的。于是我痛下决心,仔细研究了一番天气预报,挑了个气温稍高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去剪头发,打算早点起来,吃过早饭就去,剪完了顺路把前几天晾的咸菜收回来,最近有点馋炒咸菜了。

        这种温度下早上起床穿衣服简直是折磨,尤其是闷油瓶还在被窝里的时候,暖融融的简直完美诠释什么叫天堂,我连起床的念头都不会动一动,只能等他起床洗漱才挣扎着摸衣服。穿衣服的时间当然要尽量压缩到最短,所以我冬天的衬衣都是解两颗扣子套头穿;但衬衣嘛有点紧,迷迷糊糊往身上套一不注意容易把自己缠在里面,平常日子扭一扭就顺下去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缠越紧。

        我耳边隐约听见了不知道是线还是布料崩裂的声音,可这件衣服是今年冬天刚买的,不想这么早让它报废,于是喊闷油瓶过来帮我,结果他一动我才发现这家伙早就站在床边上了。听见我要帮忙,闷油瓶倒是马上有了反应,但动作不是个正经帮忙的动作。我一开始还能挣扎挣扎,后来只好跟他说别闹过头了今天还要出门剪头发呢,结果那件衬衣还是掉了三颗纽扣,这个老头子真是坏得很。

        一番折腾下来,出门都快十一点了,村里的理发店里面烟雾缭绕,桌子边上坐了一圈人,不过不是去理发的,而是打麻将的。雨村里边没什么正经理发店,这个姓孙的理发师五十多岁了,人还不错但有些游手好闲,算是村里的传奇人物;年轻时候离开了村子,蹉跎半生回来之后把自己那间屋子收拾收拾,靠着理发挣点小钱,除了生活所需其它都花在打麻将上了,麻将桌也就摆在店里,对于他离开的三十年绝口不提,于是各路传闻也层出不穷。

        其实这地方也很难称得上是“店”,服务有限但胜在亲切。最大的特点是洗头都要自己洗,而且也没有什么比较现代的设备,得把炉子上烧的开水倒进挂在墙上的铁皮水桶里面,再加凉水调好温度,拧开水桶下面安的水龙头,接着孤零零支着的洗脸池来洗头。如果打麻将的人少,老孙还会在洗脸池边上放个凳子,要是人多就只能站着洗,我今天就算是运气不错的,居然还有把椅子坐。

        头发打湿后我压了半天洗发液,愣是半点挤不出来,就喊老孙换瓶过来,我自己去拿容易甩一身水;老孙叼着烟答应了一声,但马上又接了句:“就那个架子上面,对,就是那儿。”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跟谁说话,眼角余光就扫到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

        闷油瓶拿了新的洗发液之后直接挤到我脑袋上,沾湿了手指开始帮我揉头发。我轻轻晃了晃脑袋:“下次能不能在手上揉开了再往我脑袋上抹啊,直接挤头发上秃了怎么办?”闷油瓶没回答我,只是手劲突然大了起来,我就没敢再说话,但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他怎么过来了。闷油瓶这时拧开了水冲掉我头上的泡沫:“你忘带钱了。”我摸了摸身上的兜,果然别说钱了,连手机都没拿,也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在想什么;其实在村里忘了带钱稍微赊一下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我真不爱欠别人东西。

        回到家我窝在沙发上打了会儿游戏,阿花踩到沙发背上在我脑袋边蹭来蹭去,由于平衡感没那么好还经常掉下去,幸好有小满哥在后面接着,不至于给摔坏了——我每次理完发阿花都这个样子,估计是不熟悉洗发液的味道,觉得挺新奇的。闷油瓶做好饭过来叫我,把阿花捞起来放到小满哥爪子间,然后在我头发上揉了两把。阿花看样子是相当不高兴,换了个方向又蹿到我身上,不过这次踩在我肩上嗅了两下就失去了兴趣。

        我看着阿花跳下沙发的失落背影忍不住想笑,这小没良心的,本来还是因为闷油瓶身上有我的味道才认了闷油瓶,现在反倒更熟悉闷油瓶了不认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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