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戊戌年贺—平安扣(五)

①老吴,老张年夜饭桌上的最后一道硬菜。

②谨贺新年,念安。

③传送门:平安扣(四)     七层    总目录

        我脑子里还在嗡嗡叫的时候,厨房的推拉门打开了,闷油瓶站在门外,手上拿了盒茶叶。我颤巍巍地抬头看他,看到他眼神的一瞬间我就平静下来了。闷油瓶把手里的茶叶递给我妈妈,然后也进来帮忙,我连忙看了我妈一眼,她没有什么反应,心里突然就松了下来。厨房是我家里很重要的地方,轻易不让外人进。

        闷油瓶被我拉低了辈分,也没摸到炒勺。就在一边切菜,剥虾,拆鱼,尤其是拆鱼技术简直炉火纯青。我本来没觉得怎么样,因为在家里也这样,但当我看到我妈的表情,就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反正摸不到炒勺也摸不到菜刀,就在边上摆八宝饭,就发挥我所有的艺术细胞,核桃枸杞花生一圈一圈地摆,试图掩饰尴尬。本来我爸和二叔也应该进来帮忙的,但看这阵势,就在厨房门口看了两眼走了,我都不敢抬头看他们。

        最后菜都差不多上桌,只剩下酒,家里人都坐下了,我温酒,热壶花雕,切点姜丝,点俩话梅。因为酒要温着,所以得放在一小盆热水里上桌。我看差不多了就叫闷油瓶过来把酒端上去,我这边还有几个菜要端。闷油瓶过来之后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没看见隔热用的湿抹布,直接伸手去拿,很明显被烫到了。我跟他说赶紧捏捏耳垂,闷油瓶一愣,但是毫不犹豫地捏上了我的耳垂。我无语凝噎,看着他小声说:“你捏你自己的呀,捏我的干嘛。”闷油瓶笑了,凑过来亲了我一口,我一哆嗦,连忙看向餐厅,好在没人注意,便又压了压声音:“你发什么神经,我家里人都在那边呢!”闷油瓶低了低头,把酒端了过去。

        说实在的只有我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实在不热闹,以前三叔在还能活跃气氛,现在就算是平平淡淡的,不过低声说几句话,电视里春晚的背景音反而明显一些。说起来虽然家里人都觉得三叔这人狷急又不孝,但是好是坏总算有那么个人在,还是一家人。不过今年的餐桌上到底还有些不同,第一次饭桌上聊天没有用杭州话。

        我在旁边坐久了,才注意到奶奶居然丝毫不羡慕闷油瓶的不老,当年的事件也许对爷爷影响太大,以至于作为局外人的奶奶都知道后果是什么,对这种东西敬而远之。而且当人的一生得偿所愿,没什么遗憾,老了就老了,能完全坦然地接受。

        吃完了饭,我陪着奶奶打了两圈麻将,我就想先带着闷油瓶回去了,说我们还要赶明天早上的高铁去北京,走之前,我奶奶叫住了闷油瓶,跟他说了句什么,好像很严重,严重到闷油瓶整个人状态很奇怪,带着明显的不安。

        这时间街上几乎没人,我就大着胆子直接拉住了闷油瓶的手。没想到一进家门,闷油瓶急得不像话,灯还没来得及打开,就把我直接摔到卧室床上,开始撕我衣服。我倒是没有阻止他,只是伸手抚摸着他的发尾,说话声音很轻:“你急什么,我这辈子就剩几十年,全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闷油瓶浑身僵硬了一下,压在我身上,没了动作,只是清浅地呼吸着。我大概猜得到奶奶跟他说了什么。

        人生万种,凭什么我就非得过最幸运的那种呢。所以我从没觉得,闷油瓶一定能回来,就算他真的不回来,十年,就当我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也就醒了,别无所求。但我何其有幸,真的能等到他回来的这么一天。老天,当真待我不薄。

        有句话我考虑了很久,也问过他,如果我死了,他要怎么办呢,他的回答让我没办法不担心。我想了想,低头吻了吻他的发旋,笑了。也好,用他剩下的时间还我那十年的债吧。不过我余下这些年,得教会他,怎么在我不在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

        但我的确不是一个好老师,至少没能教会他不要为我去死。他得为我活着,还要好好活着,这样我最后的回忆里都是开心的样子,而不是一个惨痛的念头——我这辈子最惦记的人为我去死了。

        我拍了拍闷油瓶的后颈,他微微抬起头来,我看着他的眼睛,很想叹气,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处,大概就是年轻的时候遇见了最惊艳的人。我低下头去吻他,但却只是单纯地贴在一起,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无关情欲,是一个做了未知时长的约定。

        如何度过一生这种事情,也许从没有人教过他,那么我来教。到头来这最终成了我的责任,既然我把他硬拉出来了,就得带着他走下去,但这是种最温柔的负担。

        那天晚上闷油瓶真的不急了,快感堆叠得太过缓慢,等到达顶峰的时候,我连声音都叫不来。

        晨曦将至,春宵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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