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千面老张（中）
①勤学好问苏同学，皮了一下吴老师。
②张影帝这边请，咱先试试戏。
第二天早上前脚刚送走了胖子，后脚就来人了，本来还以为是胖子落了什么东西在家里，结果一看居然是苏万拎着大包小包来了，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一个多星期之前我这师弟就说过要来，没想到被张海盐临时一搅和给忘了。
我那时候因为下午即将到来的张海盐而心情不佳，脸色估计不好看，倒是把这同门师弟吓得不轻——毕竟虽说是师承一脉，但我们大部分时间不是同时接受训练的，相互之间的了解基本是通过黎簇完成的。苏万这次来带了不少东西，说是黎簇他们托他带过来的，他们那一群小孩现在也就苏万最算是步入正轨，正儿八经念着大学，这也是开学回厦门之前，顺路送来的。
我遣了闷油瓶去泡茶，听苏万不怎么自然地跟我念叨和转告黎簇他们的事，我当时不想打击小孩自信心，装成听得很认真，但其实啥都没听进去，好在苏万也就是来送东西的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说这小孩家教极好，估计是觉得人都去泡茶了，直接走了实在不像话，仍然坐下跟我唠唠家常。
“诶，吴老板，能问你个事么？”苏万突然特神秘地凑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我虽然不是什么知心姐姐的角色，但这几个小孩毕竟是我心头郁结，就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怎么说呢，”估计是看我这么认真，苏万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嗫嚅了半天，“嗯……算了，打个比方吧。假如同时有两个女孩子喜欢上我……”
还没听完这话，我就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年轻人，打比方都打的这么具有青春气息。不过看见苏万鄙视的眼神，我举手投降，正了正色，他才继续说了下去。“假如有两个女孩同时喜欢上我，其中一个是我也喜欢的，但是另一个是对我最有帮助的，我该选谁？”苏万挠了挠头。“选你觉得值的。”我思考了几秒，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这是一道有关未来的问题，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那么做，我谁都不选，另有出路；但苏万不一样，他还年轻，他有无数机会犯错，改正，没有必要因为过多的思虑而畏葸不前。毕竟别人说的道理，和自己痛彻心扉体验过的道理，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些弯路非走不可。
“讲道理，这么做总会伤到人或者伤到自己啊，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么。”苏万对我显然不是一无所知，这样的答案并不能满足他。我摇摇头：“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情是真的讲道理的。打个比方，你见那张起灵没有，倒斗界一哥，张家之神，到现在南边都有人供他的生祠，还不是被我按在村里做饭洗衣服了，人家不还乐呵着呢。”
苏万显然被我的回答震惊了，嘴张开半天没合上，这时候刚好闷油瓶泡完茶端着进来了，我装了一把登徒浪子，挑起他的下巴：“给我当老婆你高不高兴？”闷油瓶没马上回答，先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才矮下身子和我视线平行，眼神颇有几分深情，抓住我的手：“只要能陪着你，在哪儿都好。”苏万浑身一震，吓得屁滚尿流，抓起杯子把茶灌进去，还呛着了，咳了半天还没等恢复就叭叭说了一堆，什么冒昧打扰无心冒犯叨扰至此也该回校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生日快乐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几乎是瞬移了出去。
事实上，那句话说得不尽然。我一直觉得闷油瓶像是只不可捉摸的大型猫科动物，眼睛在夜里闪着奇异的光芒，皮毛色泽华丽肌肉线条流畅，就连滚在泥里都难掩身姿优雅，极具攻击性和侵占性。而他拥有猫科动物最大的特性——疏离。即使玩得再好，也随时可能在下一秒转身离去，毫无留恋，甚至连背影都吝于留下。所以如果他执意要走，我是按不住他的，我也愿意给他绝对的自由；只有他心甘情愿，才会留下来。这种心态说起来挺简单，天知道我要花多大力气跟本能的占有欲作斗争。
我看着没关紧的门，还没琢磨什么，闷油瓶居然开了金口：“你吓着他了。”他这时候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一张脸，盯着我看。“我觉得吧，是你吓着他了。”我回头看他，一脸诚恳。闷油瓶这人虽然看起来是个面瘫，但实际上有着隐藏的影帝技能，只有两种情况会使出来，一种是在易容的时候；另一种，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情趣了。别人乍一看见基本都是直接两眼翻白。
我反应了一会儿，问闷油瓶：“今天我生日啊。”他点点头。“卧槽，虽然我不过生日，但那包海盐挑这么个日子过来，难道不是专程恶心我？”我头又开始疼。闷油瓶凑到我耳边，舔了一口：“我帮你恶心回去。”
我眯起眼，伸出一根手指戳到闷油瓶胸口，把他稍稍推离：“那你现在干嘛呢。”闷油瓶也没拨开我的手，只是又强行凑了回来：“总得收点出场费的订金。”“也行，怎么个标准？”我虽然有点反应，但远没到擦枪走火的地步，还能稳稳地端着架子跟闷油瓶有来有回地过招。
“百分之二十。”闷油瓶眼睛里的光暗了暗，我眨眨眼，向后倒在沙发背上，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本来最上面的就没扣，这样一来几乎整个胸口都若隐若现。“张老板这价格挺公道，我照顾照顾您生意，预付百分之三十吧。”
闷油瓶这订金要得实在，直接拿牙尖咬，还糊了我一肩膀口水。被咬的地方倒是疼得不过分，印子挺浅估计消得也快。事毕之后我一边系扣子一边摇头：“张老板这就不厚道了，您这样以后谁敢跟您做生意？”闷油瓶一笑，摸了摸我的头：“别人想做这生意我都不跟他做。”我眼角一抽，指了指他的手：“收多了啊。”闷油瓶头又低了低，明显还想说两句，但是突然间表情冷却了下来，像是突然按掉电源，随即站了起来。
我做了个深呼吸，大概是张海盐来了。我戳了戳闷油瓶大腿，他没什么反应，直到门口出现响动之后，他才低下头又对我笑了一下，溜了出去不知道做什么。
我愣了半天，刚刚那个笑容里，如果没有看错，带了一点可以称为害羞的味道。我咽了口唾沫，觉得这次，可能我自己都要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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