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鬼人炎狱 第十四章:吊桥

①秋天都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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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歪头看着闷油瓶,胸口堵得要命,就想摘下防毒面具好好喘几口气,但闷油瓶没有松手的意思;正当我打算换只手摘的时候,他干脆把我两只手都抓住压了下去,说道:“你不许摘。”“不都没用吗?”我眼前有点模糊,茫然地看着他。闷油瓶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慢慢松开我的手,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了句“听话”。我们两人站得很近,这么低的声音其实连我都没有确切地听到,只能从唇语判断出来。我心里突然一动,也许闷油瓶有个计划,便缓慢吐出一口气,压下躁动不安的心跳,点了点头,他这才把我放开。

        “都事到如今了,总能把你那黑乎乎的肚子里那点东西都吐出来了吧?”胖子问道。我转身盯着纳拉扬,他叹了口气,说其实早在他不到十岁就发现了这个地方。那时候他经常到山里来搞点山货,然后送到山外交换点生活物资回来。某天他追兔子发现了个完全坍塌的洞穴,洞穴在山阴面,像是废弃很久,兔子在里面做了窝,纳拉扬原本想钻进去捞兔子,却意外地发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整个洞穴已经塌得不成样子,他花了很长时间把碎石泥土清理出来,但里面的缝隙仍旧不足一人通过,好在纳拉扬从小长得就慢,小孩骨头又软,挤挤挨挨居然勉强蹭了过去。

        不过纳拉扬那时候太小了,手里又没有光源,往里爬了几步就一片黢黑,腿有点发软,便掉头出来了。他回家之后也曾经提起过这件事,但是并没有人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玩闹,告诫他不要乱跑罢了。从那之后纳拉扬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他在山上游荡的时间越来越多,又发现了几个这样的洞穴,无一例外都是破坏严重,而且手法完全一致,是同一个人做的。纳拉扬说到这里看了眼闷油瓶,但闷油瓶似乎只是看着远处的藏庙发呆,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

        “照你这么说,这地方不只一个入口?”胖子问道。“没错,”纳拉扬点点头,“其实我们这次不是从入口进来的,这次回来寺庙会有塌方,我也没有想到。”大概是过了三四年的样子,纳拉扬才第一次见到了洞穴最深处的景象,那时候他走了将近一天才下到最底,经验又不足,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巨树,雾霭,没有尽头的空间。“我那时候还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我试图忘记这里,但是没有用,越想忘掉就越想知道真相。”

        纳拉扬第一次发现净骸城时,四周的门已经闭合了,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打开。纳拉扬并不害怕死人,毕竟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他没有什么恐惧感,只是被那座藏庙吸引了注意,因为这座庙宇跟地面上的隆玛扬德寺一模一样,可他下来这里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办法进入,因为和外面不同的是,这座庙宇没有门。

        “后来还没等我搞清楚怎么进去,我家里人就开始赶我走了。”纳拉扬道,“他们隐约知道我在山里做什么事情,为了警告我别再去管,才告诉了我那个故事。但还没等我有什么别的动作,就被赶出去了。”在纳拉扬还没有从事情中反应过来时,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在尝试回来的时候,他的家人的确和他发生了冲突,但在争斗的过程中,他身上的异常被发现了,于是他们做出了这个决定,这个大海捞针一般毫无希望的寻人决定。“所以说,还真是你那爹把绳子割断的。诶,你们是不是与世隔绝久了连智商都降低了,这他妈摔死了怎么办?”胖子一拍大腿,语气忿忿不平。纳拉扬突然笑了几声,声音很怪,像是从气管里挤出来的:“怎么会呢。”我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所谓“测试”,如此看来,能做出这样的事还真是不足为奇。

        吊桥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虽然看上去还非常完好,但也不敢冒险都走上去,最后决定闷油瓶先过去,顺便用登山绳加固一下吊桥,胖子再走,最后我带着纳拉扬一起过。闷油瓶过去后似乎就开始研究那座藏庙,可能外墙上有东西,他伸手在上面摸着什么。

        胖子走得很顺利,到了那头还提了提裤腰带,对着这边喊放心走,这吊桥都不怎么晃的。说完,胖子就回过头去跟闷油瓶一块研究去了。既然连胖子的体重都扛得住,那这吊桥还是有点本事的,便很放心地走了上去,为了避免纳拉扬搞什么小动作,我拉了他一把,让他走在前面。

        吊桥下的尸骸形态各异,有些甚至是两脚朝天的,但他们的身体趋势都是朝着“树”的内壁,想来如果视野更高些,这会像是个水花,寺庙的位置就是投入石子的地方。纳拉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我在看两边,也没有注意到,差点撞上他才发现。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抬头就发现他的后颈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怎么会这么快……这几十年明明都没怎么动的……”纳拉扬看着自己的手腕,有些不可置信。我说道:“行了,快走吧,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闷油瓶这时候猛地回过头来,我原本以为他是听到我和纳拉扬的对话发现了什么,但他在转身的瞬间把什么东西扔了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身后突然响起了爆炸声,吊桥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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