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雨村琐记—巡山

①雨村日常夏季篇正式进入倒计时阶段。

②其实这一篇我在夏天刚到的时候就在手机上敲了一段,结果过了一个多月才拿出来写完。

③一号更文的时候发现tag怎么变蓝了,去看了一眼攒了十天半个月的更新才发现原来有活动啊,不过估计十七号之前要沉迷游戏了,鞭策了一下自己在去漫展之前写完发了,而且没发成上下混更哦。

④看了很久福建地理志,发现那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两年之内一定要去一趟。

⑤还是提醒一下,虽然不用走外链,但是……

⑥传送门:腐草为萤   天师  破茧  总目录


        夏天要热起来那真的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家里的三条狗四肢和肚皮紧紧贴地,吐着舌头散热。今年的夏天热得不正常,江浙一带已经四十多度了,就连雨村这种原本挺凉快的地方竟然也有点让人受不了。自从我还了十几年前欠的鬼玺的债,现在穷得响叮当,连空调都没法开一整天,只能断断续续地开。但就在这个当口,偏偏电路维护,全村停电,连断断续续地开都不行了。我在手机上接到这个通知,就是一阵哀嚎,雨村这种湿热真是要命,很不好熬,简直当时就想趴到地板上和我的狗子们一起散热。

        但我还是有分寸的,没有被热到失去理智,要是真趴地上第二天我估计要成为厕所的常驻客户了,于是就只能躺在竹席躺椅上,手动摇扇子,恨不得躺一整天用吸管喝白开水。这时闷油瓶背着他的小包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我这才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就跟我报备说要进山了。

        我被热到沸腾的脑子转了转,突然想到,山里应该是很凉快的。于是拉住闷油瓶,让他等我一会儿,我要跟他一起去。除了避暑,我心里其实还有自己的小算盘,自从来了雨村,闷油瓶老往山里跑,就算是观光旅游也用不着去那么多次,再说他也不是个对风景上心的人。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问他,他八成不会说,不如跟着去看看,虽然我在他可能不会放开手脚,但总能看出些端倪。

        夏天在家里没外人,我也懒得正经穿衣服,身上就一条平角内裤和特大号T,从闷油瓶身边过的时候,还被他掐了一把屁股。别的不提,在人后闷油瓶耍流氓耍得是越来越顺手了,我又打不过他,只好去吐槽在院里拿凉水冲头刚刚回来的胖子:“死胖子,你特么又背着我教小哥什么奇怪的东西了?”胖子嗤之以鼻:“这还用我教?咱家这一哥哪儿看着像个傻子?”我比了个中指,挪到房间去换衣服,又简单地收拾了点东西,打点好之后,瞥到了放在一边的单反。

        难得进山一次,不如拍点照片回来也好。这么想着,我把它搬了过来,看了一眼电量和内存,就装进了包里。这台徕卡单反是我留下的极少数的那十年间的东西,因为在我不穷的时候,它对于我来说也是太贵了,一个镜头都能买辆车,扔了实在肉痛;更何况,我用它拍过那一天的长白山,碰到它都像是能感觉到山上的寒凉气。

        雨村在半山腰,周围也都是山,虽然海拔普遍不高却胜在连绵,而且水系丰富。山里到底凉快,常绿的樟树、山毛榉、紫心木、月桂和一些我不认识的乔木枝繁叶茂,它们革质发光的叶片刚好把阳光隔在树冠以上,投下来的光都柔和了不少;灌木和一些爬藤植物也长得繁茂,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植物生长得是最放肆的——记得我当初来踩点的时候是秋天,刚好是月桂的花期,香阵冲天。奇怪的是山上的林子里却鲜少听见蝉鸣,入耳皆是瀑布的水声,空气湿漉漉的,全是溅起来的水沫,落在皮肤上十分惬意。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身上的躁气渐渐消退下来,拿着单反去找蜻蜓蝴蝶或者瀑布前的彩虹拍,走路走得就很慢,闷油瓶跟在我身边也没急没催,像是闲逛一样,我一边取景,一边琢磨着他估计是改了行程了。虽然是我比较拖速度,但实际上我是跟着闷油瓶走的,一路上基本都在拍照,等觉得有点饿了想从包里拿点东西吃的时候,抬头一看就不知道自己到哪里了,是个我当初踩点没有到过的地方。不过看地形植被应该到了山阴面,而且离附近的村落挺远的了——当地人夏天也会进山里避暑,我刚进来的时候还能遇见几个村里的人,打打招呼,现在已经是完全没有人了。

        “饿了?”闷油瓶看我停下来往四周看,问了我一句,我点了点头,他就让我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先吃着东西,然后不知道去哪儿了。附近有条瀑布,我面对着瀑布坐着,拿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挖着罐头吃,虽然饿了但我不是很想吃东西。之前我烟抽得太多,吃饭又不规律,有时候吃得还不是很干净,都挺伤胃的,有段时间连“饿”和“胃疼”这俩感觉都分不清,胃病还得靠养,这养了快两年倒是好了一些。

        最后我实在吃不下放下了罐头,闷油瓶还没回来,我闲得无聊坐在石头上瞎转,结果被一点亮光闪到了眼睛。我现在的位置是在一座V字峡谷的一边上,底下是一条树木掩映的河流,对面山坡上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植被,似乎和我这边山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其实那边应该已经算是深山了。我确定自己不是看花了眼,就看着那边等着,果然不过几秒钟那边又闪了一下。

        对于这些有些奇怪的情况,我现在习惯性的第一反应是尝试正常地解释,而不是惊慌失措地瞎想来吓唬自己。我在原地坐着,看着那边的亮光一闪一闪,发现它其实是有规律的,我先是把它当成摩斯电码,在手机上记下来,却发现是一段毫无意义的字母排列,于是我放弃了“密码”这一选项——毕竟如果不是国际通用的东西,就一定是自己加了密,想撞出来几乎不可能。

        我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意识到了我的存在,突然停了下来。在一片林子里记忆一个位置是很难的,于是我找了离我不远的一棵树,加上我自己和光点的位置形成一条直线,去找那个位置。不过位置离得太远,早就超出了我能看清的位置,于是我抬起单反,把那个位置放大。

        首先吸引到我的是光点位置的一棵树,那是一课红树,一般生长在海岸泥土松软淤积的潮带间,怎么长到山上来了。我把镜头往下移了移,那棵红树下面有些奇怪的东西,但是在单反里放到最大看得也不甚清楚,只是能看见一团一团的东西。

        我正疑惑着,突然之间一声滚雷把我惊了一跳,单反差点都没拿稳。虽然声音离得很远,但还是把我吓得不轻,毕竟周围全是树,很容易被雷劈的。我抬头看了看天,却一片云都没有,不过林子里视野有限,看不见远处有没有云。我一下子没了心思,在原地瞎转悠,想着闷油瓶怎么还不回来,等他回来了赶紧下山,现在这天气预报真是不敢信了。过了几分钟,我没等到闷油瓶,反而把对面山上的光点等回来了。我心里顿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难道它不是在怕我,是在躲这一声雷?我又端起了单反,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却突然传来了失重感。

        我当时一句就骂了出来,没注意地面,这下怕不是要摔死了。这念头刚刚冒出来,我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抬头一看,果然是闷油瓶。我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发觉不对,要是他早就把我甩上去了,没必要在这摆个影视剧常见桥段的姿势,不过几秒钟我就明白了过来,这个位置实在太过刁钻,很难找个好用力的角度。

        我“啧”了一声,回头往下看,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妈的,我身子下面就是一个水潭,水面离我不过半人高,哪至于搞得这么惊险刺激。于是我先用力把手里的单反挂到了闷油瓶脖子上,跟他说这个东西看好了,可值咱现在半个身家。安顿好我的宝贝单反之后,我让闷油瓶松手把我放下去,闷油瓶把我又往下放了放,还左右晃了一下找了个位置才放了手,我在崖壁上借力缓冲了一下,稳稳地落进了水里。

        山上的水基本都是源头水,清澈到能直接看到水底,而且凉得刺骨,一直没到我大腿,把我爽得轻轻吐了口气。我入水动作不是很漂亮,溅了一身水,湿衣服黏在身上有点不舒服,就扒了下来晾在一边的石头上准备干了再穿,脱裤子的时候一摸兜摸出个手机,心里哀嚎一声,也放在一边晾着,说不定还没坏。

        衣服都晾好之后,闷油瓶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条路下来了,走到我面前把我翻了个个背对他,手顺着我的脊椎往下滑,停在后腰的位置。闷油瓶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消下去了。”我笑了一声,心想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跟他滚野地了。我身上有什么印子都不太爱消下去,之前闷油瓶没拿捏准这一点,两年前把我折腾到在家小一个周没出门,从此以后学乖了,不敢在我会露出来的地方留什么痕迹,但每次都会在我右侧后腰的位置舔个印子出来,作计时的用处。

        闷油瓶把我按在我掉下来的那个崖壁上,做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我迷迷瞪瞪的,马上就不奇怪了,我听见了有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来的应该是两个人,低声用方言交流。我本来好不容易能听得懂这边的永安话,正想好好听听他们说什么,却发现他们说的不是永安话,反而像是沿海一带的方言。正琢磨着怎么会有人来这么深的林子,身后的闷油瓶突然开始动了,还专门在我身上经不起事的地方点火。

        我张嘴摆了个“卧槽”的口型,但却不敢发出声音来,想着闷油瓶还会使这种坏了,不过小爷我现在像是会被这么制住的人么?我无声地冷笑一下,慢慢往肚子里吸气,吸到极限,闷油瓶没在意,大概是认为我在忍耐,然后我用我最大的声音“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声音大到尾音都有些破音,气壮山河,撼天动地,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还感觉到闷油瓶在我身体里的那根东西都有点软了下来。

        上面那两个人听到这种声音估计也判断不出来是人还是什么动物,很快就离开了,然后我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笑得腰都软了,要不是在闷油瓶怀里我根本站不住,不过我不敢回头看他,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事毕之后,我靠在闷油瓶身上有些不想动,但突然想起来之前听到过雷声,马上就跳了起来,衣服正好也干了。我看着闷油瓶还在水里坐着,看着我的眼神有点疑惑,我就跟他说:“你刚刚没听见打雷吗?还是回家吧这几天别在山上了。”他慢慢摇了摇头,说并没有听到雷声。我穿好衣服站在岸上看着他,问他刚刚去干什么了,然后顺手把他放在岸边的山竹剥了一个吃,嚼了两口发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干咳了两声,说:“反正我觉得不是很好,这几天就在家里吧。”

        我沿着闷油瓶下来的小路往回走,到上面收拾东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闷油瓶就站在潭边,看着那边的山。我按了几下手机,果然没有坏,打开之后发来了一条天气预警。

        台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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