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雨村琐记—柏霜(下)

①他们是彼此的树。

②悄咪咪露个头。

③其实比起讲故事,我还是更喜欢表达情绪(:3▓▒。

④春节之前短篇估计不多(≈0)了。

⑤传送门:柏霜(上)   无人区    眼前人   病院闲笔  总目录


        林子中央是那棵年纪最大的香柏,甚至说不清是不是一棵树,看树干很像几棵贴起来,最终长成了四五人合抱粗,我当初在雨村周边踩点的时候就对这棵树印象极其深刻。闷油瓶两下爬到树上把松脱的枝子往下扔,我在下面收拾,等差不多够了就捆成一捆,坐在上边休息,拿起保温杯灌了一口;这时闷油瓶也从树上下来,坐到我身边,就顺手把杯子递给了他。闷油瓶倒是没喝,把杯子盖好放起来,问我要不要回去;我摇摇头,说先休息休息,闷油瓶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曾经是有些畏惧这种沉默的,尤其是在独处时,这种沉默会让我感觉他离得很远,即使伸手抓住都很虚;所以决定把他接到雨村来住时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毕竟过日子重在沟通,他这什么都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调整,不讲那些虚的,我只是觉得他好不容易过上平稳日子,想让他舒心点。

        直到这日子真的过上了,我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几乎没有经历任何适应期,就基本习惯了闷油瓶在我身边这件事,好像我们早就一起度过了漫长的时间似的——毕竟当初我可是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接受了他离开的事实。现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只要抬头往四周看看就好了,他要么在做家务,要么在玩手机或者玩游戏,虽然大部分时间仍然在打盹。当然大多数时候我没什么事情,仅仅是想看看他。

        比如现在,当我意识到时,已经瞄他瞄了好一会儿了;闷油瓶本来在盯着地面发呆,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扭过头来看我。我愣了愣,产生了干点什么的冲动,也没怎么过脑子就凑了过去;还没等我得逞,脖子后面顿时一凉,好像有滴冰水滴了进来。这滴水把我心头刚燃起的小火苗给“啪嗒”浇灭了,我浑身一哆嗦,抬头只看见了罪魁祸首毛茸茸的尾巴一闪而过,看起来是只小松鼠踩了枝子,把霜融后的水踩了下来。

        当我抬头看树上时,闷油瓶伸出根手指蹭了蹭我的脸颊,他应该是注意到了那滴水,手指随即划到我后颈抹掉了。按照我这几年的经验,闷油瓶的体温一年四季都差不多,有些温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被冰镇了一下,居然觉得他手指烫得可怕;我有点发懵,眼睁睁地看着他靠了过来,碰了碰我的嘴角,然后很快放开,脸上是个将笑未笑的表情。

        闷油瓶这把阴风扇得我直接死灰复燃,刚想吸个爽,可他却站了起来果断从我屁股底下抽走了那捆香柏枝,一幅要下山回家的样子。这我可顶不住——我向来受不了闷油瓶这样,给口吃的,又不管够;虽然我后来才想起来似乎是我自己先欲行不轨,闷油瓶此举顶多算是打击报复。

        但当时我哪有脑子想这些事情,直接飞身扑到闷油瓶背上,勒住他的脖子,咬了口他的耳朵:“跑什么啊?”闷油瓶像是早有准备,身形动都没动,反手抓住我的胳膊,直接把我扭到了身前,怼在了香柏的树干上。他这力道用得相当神奇,我被拽着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但最终后背撞上树干却没觉出很大的震荡。

        饶是如此香柏树冠还是轻微晃动起来,簌簌抖落了细小的冰晶,像是场不甚明晰的霰雪。我看着冰晶落在闷油瓶的睫毛上,又随着他的一次眨眼飘下来。我像是无意识地碰了碰闷油瓶的睫毛,突然想起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以为霜是夜里落下的坚硬雪花,后来上了学才知道霜其实是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的冰粒,换句话说,那是植物固结的呼吸。

        我背后靠着的这棵树,也许已经静静矗立了千年,漫溯时光,峥嵘至今,我却还能以这样轻弱的方式触摸到它的呼吸,何其幸运;而我面前的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居然也是一样的。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但只要闷油瓶在我可以不去想很多事情,放心地将自己托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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