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沧海残珠 第十二章:桎梏

①填坑填坑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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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说完这些话时,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还有点忐忑。因为在试探时给出多少信息是很难以权衡的,说少了问题还不大,顶多达不到预期效果;可要是说多了或者说偏了,就会完全露底,陷入彻底被动的境地。可即使风险极大,我也得必须把这几句半真半假的话说出来,尝试着扭转局面——虽然不知道她会把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作何理解,但只要有回应,就必然有破绽。

        陈老太太回望向我,原本游刃有余的状态中,似乎隐隐出现了一丝裂痕,片刻之后才收回目光。“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要把你卷进来也实属无奈。”陈老太太的手指轻敲着杯子边沿,茶水震起一圈圈波纹,“家里这座小园子还是不错的,就安心地住上几天吧。等事情了结,自然不会再难为你。”听闻此言,我眯起眼睛说道:“您大概是误会了……我的家人要被威胁,我怎么可能安心呢。”陈老太太闻言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威胁他们。”“那么照这么说来,您会欺骗他们。”我没有看陈老太太,而是盯着地面,声音压得很沉。

        “人总要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陈老太太似乎是不以为意,“再说其实也用不着担心。你也讲过,九龙湾里的那点事情甚至不值得他费心去记,可见没什么危险的,既然上次都安安全全地出来了,再去一趟想必不会是难事。”

        “要不然这样。既然您都费这么大工夫了,那我也送佛送到西。更何况我是他监护人,要是他真闯过什么祸,我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不如就搭把手吧。”我尝试着又向前试探一步。

        “那怎么好意思,本来就挺过意不去,总不好再劳烦。你也辛苦了一天,听香榭里已经摆上宴席,给你接风。”陈老太太笑道,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她偏头转向身后的女人,又继续说,“阿枫,送吴老板出门去。”

        被叫做阿枫的女人颔首答应,向前几步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无奈,只好起身离开,刚推开门就看到别馆前莲池中央的小榭上真摆了一桌子菜,陈睿康就坐在桌边向我挥手。我往那边走过去时,身边并没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四周的保镖看似站得很分散,但位置极佳,几乎没有死角。

        我刚坐下,陈睿康就把一个小盅往我面前推了推,热情周到,仿佛我真的就只是来做客似的:“来尝尝,自家养的鸽子,味道很好。”我揭开盖子看了一眼,是山药乳鸽汤;满桌的菜色丰盛但不铺张,样样精致,不过可惜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正经吃饭。我始终没能纠正过来的毛病就是心里有事的时候吃不好睡不着,以前年轻还能由着性子霍霍,第二天照样精神矍铄随便嘚瑟;但那十年的后半段明显感觉到身体吃不消,恍惚得厉害,只能逼着自己睡觉,硬咽下足够的食物,却仍旧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闭上眼睛就是噩梦,吃东西时甚至偶尔会反胃,简直有点像上刑。

        我喝了两口汤,抬头问:“有酒吗?”陈睿康拿起佐餐酒,作势要往杯子里倒,我伸手拦住,补充说:“白酒。”他挑起眉,似乎有些惊讶:“你还有这个习惯?”我以前跟陈睿康吃过几次饭都是正式饭局,还是很和气的,他估计不知道我跟道上的亡命之徒拼酒时是个什么阵仗。

        陈睿康隐晦地眯起眼睛说:“可是现在……喝多了不会误事吗?”我嗤笑道:“我这不是到你家来度几天假么,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耽误了。”陈睿康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依言让人送上白酒,不过瓶子上没有酒标,他边倒边解释:“建国前本家还采珍珠,自家会酿些祛湿散寒的酒,虽然现在不出海,但毕竟都喝惯了,所以一直还在酿。”我端起来抿了一小口,酒精像是锋利的刀刃划破唇舌冲下喉咙,着实烈得很。陈睿康的酒量和酒品我心里是有数的,而且这人是个话痨,酒后更是滔滔不绝;虽然我让他拿白酒过来,但也没有指望他赶紧一杯白的进去把知道的都吐出来,只是我知道怎样让人放松警惕,怎样不动声色地把话一点点引出来,并且当事人事后还基本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饭吃了一半,我虽然脸上带着笑,心里却直想骂人——怪不得陈家老太太这么放心让陈睿康过来陪酒,感情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按照家人交代给他的话,配合行事;他也不知道那个假装成我的冒牌货是谁,甚至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毛病,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被叫做阿枫的女人就是陈家现任的当家陈锦枫,可是在交流中,能明显地感受到仍然是陈从语在掌控着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以陈从语目前的年纪和精力能不能支撑起一个庞大的家族,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也许这些后辈确实知之甚少。连现任当家人都不太清楚的事情,何况陈睿康这个不受重视的二世祖。

        陈睿康喝得有点多,可能是热了,他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单手托腮看着我说:“那人告诉我,你特别……狡猾,就算把你打残废了锁起来,只要你想跑也照样能跑得掉。”我含了一口酒,慢慢分次咽下去,口腔里有些发麻,语气带着玩笑的意味:“这我还真是没什么把握。你感兴趣的话,要不然试试看?”陈睿康定定地看着我,突然大笑着摇头:“怎么会,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们还是温和一点吧。”

        他说完就从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到我面前:“送你的小礼物,就当谢谢你在杭州的招待。”那是个直径十几公分的箍,哑光黑色,相当窄薄。“不用那么客气,毕竟那时候你说需要帮忙……实际上我也没有帮到你什么,这小礼物,就不收了吧。”我摆摆手说道。虽然眼下我只能听从安排,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态度总归还是要表达一下的。陈睿康也没有多费口舌,只是说了句冒犯,就把那个箍掰开,起身上前两步把它扣到我喉结下的位置卡住,我这才意识到这居然是个项圈,严丝合缝地贴住皮肤,感觉不出什么材质,但触感冰凉,甚至让人产生窒息的错觉。

        陈睿康掏出个像是遥控钥匙一样的东西,按下几个按键,随后项圈中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嗡鸣声。“这里面放了大概这么长的C4炸药,”陈睿康比划出大概两个指节的长度,“连着电子雷管,如果暴力破拆或者信号异常,就会在五分钟内爆炸。基站的允许范围只有这座园子,所以如果你听到它发出滴滴滴的声音,记得要马上回来哦。”他说话时脸上带着几分莫名的关切。

        我伸手摸了摸不软不硬的项圈,长叹一声,道:“你还不如直接把我腿打断呢。这要是基站出个故障,说不定就直接把我炸没,连个全尸都留不下,真是冤死了。”

        “放心放心,绝对不会。”陈睿康坐了回去,胸有成竹地说。他见我目光透着怀疑,就又解释道:“这个程序设计是在信号离开正常范围内时触发爆炸电路,如果基站故障的话,信号会突然消失掉而非逐渐减弱,就不会炸。更何况有好几台基站呢,绝对能精准定位,基站超多基本没误差。”听了这话我暗骂一句:“定位?这也太侵犯人权了吧?”“哎呀,你就把它当成GPS好了,”陈睿康摊手,“这么小的东西,空间都留给了爆炸和信号装置,其它的都放不下。本来我也不想用这种的,但是……”陈睿康话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似乎不想再往下讲。我灌了口酒,说道:“但是有人告诉你,‘吴邪要是敢跑,马上让他原地爆炸’。”他哈哈笑了两声:“倒没有这么夸张,他只是说任何花里胡哨的招数都没用,要彻底断了后路才行。”

        我很厌恶这种感觉,但这时又没法直接翻脸,只能又灌进去一杯酒,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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