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雾隐 第九章:空气(完结)

①这次是真的完结了,硬核观光旅游结束(o゚▽゚)o。

②填坑计划继续进行Orz。

③传送门:第八章:水底   小鱼丸   前途无量   还在睡着呢    是奶片!   总目录



        气瓶里的空气很充足,我们上浮的速度也很慢,毕竟从那么深上来还是能缓则缓,甚至在浅水区停留了一会儿。这个区域已经能看见顶部岩层和钟乳石了,表面居然覆盖了很多类似珊瑚岩的东西,而且是非常艳丽的红色,尤其是衬着白根系森林,相当漂亮;但这不太可能,毕竟珊瑚虫那可是海洋生物,张家前辈再怎么厉害也不能逼着人家喝淡水。我伸手过去摸了摸,发现居然软绵绵的,果然不是珊瑚。

        我转身把这些东西指给闷油瓶看,他歪了下头,显然是明白我想表达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故事,之前刚给闷油瓶办好身份信息,我带着他去欧洲玩了将近两个月。在红海潜水算是非常美好的回忆了,我们包了船,那里的海是非常透明的蓝色,阳光充足,海底生机盎然,经常有海豚过来陪着游一段;而且我随便一扭头就能看见闷油瓶漂浮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简直不能再有安全感。不过虽然浅海非常漂亮,但海面下十几米后就开始灰败,失去了色彩。我上船后跟潜水员提了一嘴,潜水员就跟我说确实是这样,不过要是运气好的话再深处还能看见颜色。当时我和闷油瓶就又下去了,潜水员怕出意外也跟着下了水,大概是水下三十米左右,我在一片灰色的珊瑚里看见了特别鲜艳的红色海葵,而且是三人中第一个发现的,高兴到在水里转了好几圈,身边涌起很多细小的泡沫。上岸后那个潜水员跟我说,我当时就像一只弹跳的快乐皮皮虾;后来有次家里买了皮皮虾,闷油瓶特意观摩了好久。

        引导绳终点的出口非常窄,背着气瓶根本出不去,而且岩层有一米多厚,只好把头探出水面后卸掉气瓶让它们沉入水底。出口外是一道山体裂缝,也不宽敞,两个人并排都很勉强,看表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但是头顶也一点光都没有,大概仍然是在山体内部。我是第一个出去的,身上略微有些不太舒服,但并不碍事;张海客在我之后出来,等把闷油瓶也拉上来,我最后往水里看了一眼,发现水底居然在发光,是一整片蓝光。这太不可思议了,保守估计这片水域深度有百米左右,水面上都能看见水底在发光,绝对不可能是荧光鱼身上那点光能办得到的——水底的亮度应该就像放了个太阳一样。

        就在我盯着水底的光时,它却暗了下去,很快我就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光熄灭了,而是有什么庞然大物经过挡住了光。我有些怔愣,霎时间意识到根据食物链的能量流动原则,哲罗鲑这种高级捕食者很难成群,但这里我能看到的就五六只,那么只能说明它们之上还有捕食者。

        很多人其实根本没有被跟踪过,也会用“窥伺感”来形容某种异样的感受,这是因为对危险的敏锐从进化源头开始就刻进了基因,潜藏在血脉中;同样,管中窥豹,即使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什么,有多大,但本能的恐惧让我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恍惚间闷油瓶从身后抓住我的腰,把我拉到他身边,我这才察觉自己刚才差点脸冲下掉进水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头晕,我使劲晃了晃脑袋,估摸着不做一个周噩梦不算完的。

        虽然出来了,但闷油瓶和张海客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们脱下潜水服,从防水袋里拿出毛巾和衣服打理好后就倚在石壁上休息。我对水域里的那东西有些忌惮,所以想尽量离出口远点,于是缩成一团靠着闷油瓶。他们两个依旧保持着警惕,张海客一直在看表;我身体实在有点吃不消,而且有闷油瓶在边上,即使姿势不太舒服也迷迷糊糊的。

        半梦半醒之间,我突然被惊起,然后才发觉周遭充斥着声音,就是之前曾经听到过的那种壮阔低沉的声响;我没听出什么所以然,觉得都差不多,但闷油瓶和张海客显然松了口气,收拾起剩下的东西准备出发。张海客伸了个懒腰,比了个大拇指跟我说:“这次运气真不错,所有事情都是往最好的方向发展的。”之后我们三人才顺着裂缝往外走,两边的石壁从暗红色逐渐过渡成普通的石灰岩。我在脑子里数了十个数,抹掉了疑虑,虽然如果直接问闷油瓶,他很可能不会隐瞒,但对张家的某些事情我实在不想深究。

        在毫无参照物的空间中穿行很容易忘记时间,走走停停都觉得过去几万年,一看表其实才刚到傍晚。好不容易前面上方出现了霞光,这裂缝终于争气地裂出了山体,可我踩在边缘往下一看都觉得有些晕眩——下面全是云雾,偶尔能看见树顶,不知道多深;往上看也是悬崖绝壁,连个落脚点都没有,即使有登山装备,往哪都不好爬。“甭着急,”张海客弯腰捡了几根枯树枝准备生火,“来之前已经跟飞琼说好了,她明天会过来接我们的。”“你真是罪大恶极,人家都要考试了还浪费人家那么多天。”我摇头啧啧道。

        晚上闷油瓶煮了东西,还在裂缝里的灌木上摘了些野果子,卖相看着居然还不错;可惜我虽然饿但是没什么胃口,逼着自己胡乱吃掉一些。我吃过饭也不太想睡觉,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干脆不躺着白费功夫,走到山体裂缝边坐下,把腿搭在外面看风景。手机只剩下不到20%的电量,界面还停留在之前听歌的软件,于是我便连上蓝牙耳机继续听;彩虹糖还剩下小半包,顺手也拿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夜里森林的雾气很重,连遥远的星空都显得有些缥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袋彩虹糖只剩下几粒的时候,身后有些细微的响动,紧接着有只手把我塞在右耳里的耳机捻了出去。我笑了笑,掏了颗糖豆往后一擎,头也没回地说道:“给你留着呢。”随后我感觉到身后的人俯下身来就着我的手吃掉了那颗糖,指尖上有瞬间的湿热。

        我往旁边挪了挪,给闷油瓶让了个位置。他在我身边坐下,从我这里拿走的那半耳机现在塞在他耳朵里。手机里播的是Eagles乐队的老专辑,刚好到《HotelCalifornia》,据我所知闷油瓶还挺喜欢这首歌的。我们两个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并肩而坐听着歌,上有夜空幽邃,下有云海浮沉。

        不知不觉间我靠在闷油瓶肩上睡了过去,第二天睁眼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不过裂缝里被两侧的山体挡住了光,所以我才没被直接照醒;我是被悠长的鸟鸣唤起的,发现自己躺在远离边缘的位置,估计是昨晚睡着后闷油瓶把我挪到这里了,虽说没有睡袋,但意外地精神很好。闷油瓶坐在我身边锻炼手指;张海客在稍远处盯着手机,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上午八点钟时张飞琼准时出现,我出去之后发现这孩子的黑眼圈特别重,看着比我们累多了,我看见她手背上甚至写了几道物理公式,时不时就瞄一眼。

        长话短叙,几个小时之后我们抵达了营地,看环境明显不是之前那个,休整过后就打算离开。动身前闷油瓶回头看了天坑群和丛林一眼,我站得有点远,没看清他的神情,但张飞琼倒是大人一样叹了口气,估计是复习太累,声音里还带着抹不去的疲惫:“时代变了。”中国的洞穴探险是近二十年才开始的,但发展异常迅速,随着这片土地上未被探索的区域越来越少,很多秘密也藏不了多久,如果藏不住那就只能一件一件毁掉。张家最终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也并不是我能够设想的。

        “走了?”我上前几步拉了拉闷油瓶的袖子,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认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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