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还在睡着呢
①处 处 眠。
我睡醒睁开眼的时候，窗帘缝里居然还没有透进光来，让人有点闹不明白现在是半夜还是凌晨。虽然闷油瓶大概率在我有动作时就已经醒了，但我还是尽量放轻动作，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时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再过半个来小时天就该亮了，让我比较意外的是日期。最近的生活让人有点忘却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我居然已经跟闷油瓶几乎形影不离地过了一个多月了。
其实在我的印象里这种机会并不多，除了他刚回来那三四个月。那时候我有点焦虑，而且有种莫名的紧张感，怕他又像以前一样离开，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可我又害怕自己是做了个梦，毕竟这太过美好了，在所有的痛苦和挣扎过后，我居然真的能有这样的回报，所以又不太敢碰触到他，生怕他会在我的手底下化成虚影。在这样的纠结中度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不得不感叹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就像习惯闷油瓶不在一样，我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就习惯了他的存在——要多准备一份饭，鞋柜外多摆一双拖鞋，家门长久不用的备用钥匙也被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交到了他手上。
闷油瓶似乎也是在有意无意地帮我习惯，即使他去巡山里信号不太好，也会尽量每天都发一两句话回复我啰啰嗦嗦的问题，或者干脆传张山里的照片回来，偶尔还会有十几秒的小视频。我手机里有一个文件夹，专门用来存闷油瓶发给我的照片和视频，因为这对我来说很新奇，仿佛能看见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现在虽然是同住，但我毕竟要养家糊口，有一大堆生意要忙，还得操心闷油瓶那边时不时上门的“亲戚”；而闷油瓶又时常在山里，一逛就是小一个礼拜。所以这种伸手就能碰到人的日子连续过了将近两个月，还真是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我盯着手机上的日期看了一会儿，直到屏幕暗下去，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闷油瓶。他这个时候已经睁开眼，略微向我这一侧偏，但是视线似乎没有焦点，在发呆的样子。我把手机放在边上，用脑门蹭了下他的额角，问他起床吗；闷油瓶思考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我大赞英雄所见略同，翻身缠住他，开始了凌晨的小回笼觉，即使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亮起来。
其实这也是第一次我带着闷油瓶在老宅住这么久，原本就是来过个年，没想到走不成了。我奶奶不是个很依恋子孙的人，她独自住在内院，只有吃饭才出来，所以虽然我们都在，却也不常见到她。不过我爹妈就不一样了，他们向来管我比较严格，早上要按时起床。我每次都喜欢小赖个十几分钟，所以以前在老宅的时候，早上都会被叫起来；但是自从闷油瓶过来，而且和我住一个房间后，我发现他们早上再也不会按时来敲我的门了。
即使如此，我早上也不能睡太久，所以小眯了一会儿之后就爬起来洗漱。吃过早饭帮忙刷完碗后，我照惯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着，处理目前可以进行的案头工作。忙碌的间隙我抬眼一瞄，发现闷油瓶躺在不远处的摇椅上，没有睁眼。
我一直都觉得闷油瓶的作息非常神奇，他随时可以睡过去，又随时可以醒来。像这种无法出门的日子，他甚至能够做到白天连续七八个小时不动，无非是中间起来吃口饭，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休眠。我在旁边走来走去，闷油瓶也不在意，但是如果闹他闹得太厉害，他就干脆一巴掌把我按住，根本动不了，直接扼杀掉我瞎折腾的小苗头。
就前几天的事，我特别想知道闷油瓶这么睡是个什么感觉，但是我没跟他说，只是看他在摇椅上坐下来，我也摸到单人沙发里找个合适的角度窝好。闷油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跟他讲别管我，你睡你的。不过我实践起来才发现问题很大，因为闭上眼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啊，没想到这么纠结着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我有点头晕，而闷油瓶就半跪在单人沙发边上，抬头看着我，伸手握住我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胳膊，他手心里的温度妥帖地传了过来。我有些口齿不清地问他怎么不叫醒我，他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壳，跟我说我是不能这么睡的，对身体不好。
之后我不学他睡了，我就看他睡。这样观察得久了才发现，每次闷油瓶睁开眼，总是会准确地找到我的方位，然后然后将目光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