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雾隐 第五章:石隙

①二 月 不 鸽。

②尽量。

③传送门:第四章:荒村   是奶片!   杜鹃树下    闲着   会议记录   总目录



        夜里渐渐起风了,好在这是在天坑里面,植被又密集,不至于直接被刮到,层层削弱之后,缠绕在身边仅仅像是若即若离的幽灵,只不过从上方岩石树林间直接挤压过来嘶吼的风声听着相当吓人。我们三人此时站在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前,顶上是个山崖,落差有百米左右,闷油瓶拿手电向上扫了扫,范围很宽泛。我煞有介事地跟着看了一圈,但什么也没看明白,还在懵着的时候,闷油瓶把手电递给我,让我帮他照着,之后便抬手扒住岩壁的突起爬了上去。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往哪移动,但照明这活儿也不难,只要把照射点固定在他头顶的位置就行。很快他就爬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这种高度徒手攀岩已经挺危险了,更何况还有点刮风,我心里稍微有些紧张,几次想要开口提醒他小心点,可又怕影响到他的注意力,就硬生生憋了回去。胖子总说我年纪越大越婆婆妈妈的,其实我也知道闷油瓶总是有数的,做事分寸到位,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担心他,早就成习惯了。

        冷风不断往身体里钻,我紧了紧衣领,眼睛没离开闷油瓶,他还在继续往上爬。徒手攀岩对于上下肢力量和协调性要求极高,而且这片岩壁的支点并没有特别突出,应该会非常费力,不过好在闷油瓶的重心和节奏都很稳定,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在我专心致志地盯着闷油瓶看的时候,他突然闪身消失,好像我眨了下眼人就不见了;我有短暂的失控,脑子里疯了一样刹那便联系到很多其它事情,心里瞬间冷到了极点,几乎就要大声叫出来。好在我早就学会如何控制迅速而猛烈爆发的情绪,慢慢吐出一口气,喊了他两声。

        原本张海客一直坐在我脚边抽烟发呆,这时候才站起来往上看了看,跟我说:“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他掉下来了呢,你声音都在发抖。”“能不能想点好的。”我没心思搭理张海客,随口应付了一句。闷油瓶几乎是立刻就从崖壁上探出头来,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又缩了回去,我隐约听见充电手钻的声音,他应该是在上面打岩钉,随后不出所料一根攀岩绳扔了下来。

        直到爬上去我才发现,闷油瓶刚才消失的地方原来是条裂缝,但是位置及其巧妙,除非从上空俯瞰,否则根本无法被发现,刚才在底下用手电照的时候甚至连点影子都没有。我在张海客之前爬了上去,爬到半路时看见闷油瓶站在裂缝边缘,向不远处眺望着,神情肃穆;晚上云层很厚,一点月光都没有,从这里看下去完全是漆黑的,不过我有种直觉,他在看那片坟场。

        等我快要爬到边缘,闷油瓶才收回视线,半跪下来,伸手把我拉上去;直接的身体接触真是最快的安抚方式,我原本还有些缩紧的情绪缓和不少,问他怎么样了。闷油瓶没有回答我,只是拿出另一支手电往裂缝后照射过去。

        裂缝后是个洞穴,能勉强通过一人,后边还有些怪异的分支,虽然形状整体而言不算规则,但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我注意到洞穴内壁上有些腐蚀的痕迹,并且显露出很暗的红色,甚至还夹杂着些螺旋状化石,有点像菊石——这里有可能是往岩石的细微裂缝中灌注大量腐蚀液体,人为开凿出来的。

        向内部走了不远,脚底下出现了一个垂直向下的洞口,直径还不小,感觉能过一辆悍马;洞口外部有个横放的木头支架,上面挂着用钢丝绳做的软梯,中间的横踏也是木头的,但是碰上去立刻就碎成渣子了。张海客掰亮一根荧光棒扔进去,荧光棒掉落不久似乎在什么东西上磕了一下,之后才继续下落。

        这次依旧是闷油瓶先搭绳索向下,这次很快就停下来,打信号让我和张海客也下去。落地后我看了看四周,环境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地面上还有个勉强能通过两人的小洞口在继续向下,坡度比较缓,也就儿童滑梯的程度;但位置没在正中央,估计能逼死强迫症。洞口外有个石头搭起来的简陋祭坛,摆了个头骨,头骨的天灵盖上用朱砂点了红点。我下来的时候闷油瓶在整理装备,似乎还要继续往下,他没有提醒我不能乱碰东西,估计祭坛也没有什么机关暗器的。

        本身我对他们这次要搞的东西就敬而远之,所以闷油瓶也没让我跟着,只是嘱咐了句别到处乱跑,注意安全。我还有点闹不明白,这明明他们更需要注意安全,我就坐这儿消磨时间能遇上什么事,难不成天上还能掉颗流星砸到我脑袋;要不就是他还觉得我跟以前一样喜欢到处乱跑,那真是多虑,现在我说不乱跑,脚底下就能生出根来抓住地,八十匹马都拉不动——后来琢磨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家伙也开始有点老年人爱操心的心理了。

        闷油瓶和张海客一前一后下了洞穴后,我无聊地倚在祭坛边上琢磨那个头骨,从骨相和牙齿上来看是个不超过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估计也是命苦的。这地方没有信号和网络,手机上虽然有小说,但我也不太乐意看,就干脆坐了下来靠着祭坛,很想抽根烟,可现在兜里只有彩虹糖。我掏出蓝牙耳机连上手机听歌,嘴里嚼着颗葡萄味的糖豆,四处张望才发现头顶很高的位置居然有一道裂痕迹能看到外面,天空似乎放晴了,隐约有几颗星星。

        我盯着这一小片星空发呆,渐渐的,它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仿佛要从这道狭窄的裂缝中挤进来;使劲摇摇脑袋才发现,那些星星其实还在原本的位置。之前走了那么久山路,我多少有点疲劳,渐渐有了些睡意,就在这时,突然有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这种声音很难被形容出来,像是濒死的鲸歌,沉重的呼吸,或者缓慢壮大的钟声。

        声音直接穿透降噪耳机,从耳膜钻进来在我心底重重槌击。我瞬间清醒过来,坐直了身体,思维却是空白的,随之而来涌起的是恐惧和迷茫——我甚至以为自己听见了宇宙的声音。我迅速摘掉耳机想要仔细听,但是声音似乎在玩捉迷藏,响一段时间之后就消失了。我看着闷油瓶下去的那个洞穴,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悠远的岩石敲击声,节奏我非常熟悉,就是我们雨村隐居三人小组的敲敲话。

        我伸手按住胸口,试图压下乱跳的心脏,专注地听着闷油瓶给我的信息,生怕错漏半点细节。很快我就明白了闷油瓶的意图,他叫我立刻动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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