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山野诡闻—小贼

①好久不见的山野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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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凉快下来后,我带着阿花去市里的宠物美容院修了修毛。这小家伙天热的时候总往门口池塘的淤泥里滚,我和小满哥一起上都盯不住,导致阿花身上时不时就有几块泥疙瘩,洗也洗不掉,我就直接一剪子把那小块毛咔嚓了;结果一个夏天下来,阿花身上的毛有点凹凸不平,这两天降温后我琢磨着天不会再热起来,于是就带它去好好做了个造型。

        回到家里的时候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闷油瓶正站厨房里忙活;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他在炸小麻花。大半个月前天最热的那阵子,我在山下的新加油站办了张卡,送了四袋精装小袋麦芯粉。其实我家不太做面食,毕竟做起来挺麻烦,要吃都是买现成的,不知道闷油瓶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炸小麻花,估计是觉得就这么放着等过期太可惜了吧。

        洗过手后我从盘子里捏出刚炸好的小麻花尝了尝,口感酥软蓬松,还挺甜的,特好吃。正好我在外面跑了大半天,也没好好吃饭,就干脆搬了个矮板凳坐下来,边玩手机边从盘子里捞刚出锅的小麻花吃。才吃了不长时间,盘子里就摸不到小麻花了,我挺纳闷——虽然我嘴没闲着,可闷油瓶手上也没闲着啊。抬头一看,闷油瓶手里的筷子上夹着一根小麻花,但没放进盘子里,而是垂下眉眼默默地盯着我。我这才意识到好像吃得太快了,顿时有点不好意,边笑边缓慢地从闷油瓶筷子上把那根小麻花?捏过来叼住,然后迅速地蹦出厨房溜远了。

        一直到快晚饭的时间我才从楼上下来做饭,路过餐桌时发现了件怪事。餐桌上放着装小麻花的盘子,盘子外边扣着纱罩,可是盘子里居然是空的。这太不合理了,先不提闷油瓶到底炸了多少小麻花,单单是放个空盘子就够让人纳闷了,这……皇帝的小麻花?于是我把闷油瓶喊了过来,他看见空盘子似乎也有点不解,我连忙拍着良心跟他说绝对不是我偷吃的。

        此时阿花在院子里和大公鸡一起玩,小满哥躺在树荫下眯着,墙头蹲着两只狸花猫。我趴在窗台上往外看,思索了一番,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的犯罪现场,估计也就只有小满哥,可小满哥也不屑干这事啊,莫非是受到阿花的蛊惑,失去原则了?正在这时,闷油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向院子里水龙头附近的地面,我这才看到那里有几枚小脚印,这还真不太容易发现,一来天色有些暗,二来这些水脚印都快要蒸发掉了。走进蹲下来一看,这脚印不像猫的也不像狗的,没有那种圆圆的感觉,反而足趾有些细,看上去很灵活,我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动物。我扭头抬眼看着闷油瓶,他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按理来说他这幅样子就表示有点想法,但又不太有把握。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突然间墙头传来一阵响动,我抬头看去,狸花猫跑开了,取而代之的挂在墙头的狐狸,他朝我和闷油瓶挥了挥爪子:“有日子没见了!”

        自从我被那只叫夜牙的黑猫盯上后,狐狸就很少露面,见了几次他都说忙着做防猫工作,免得那黑商再来烦我;他这工作确实也卓有成效,我有小一年没被夜牙骚扰过了。狐狸本来打完招呼就想走,但我这还有点小疑惑,就想让狐狸看看,毕竟他大小也是个公务员神仙,应该更见多识广;不过狐狸还是忌惮闷油瓶,于是我拍了拍闷油瓶的膝盖让人回屋后,才招手让狐狸下来。

        狐狸一看见地上的脚印,惊得跳脚:“嘿?!这家伙都偷到这边来了?”我问狐狸什么情况,他告诉我其实防猫工作结束有段时间了,他之所以还忙,是因为山里最近又出了个小贼。“不少小松鼠储藏的过冬坚果都给偷了呢。”狐狸插着腰晃着尾巴说道,“山神责令我秋季之前逮着这小偷,监控网都布好了愣是不见影子,果然是跑村里来了!”随后他又意意思思地跟我说能不能在我这儿也布个监视网,还指天发誓就盯院子和外围,保证不听墙角。

        晚上吃过饭,我和闷油瓶去后山逛了一圈消消食,回家之后躺在沙发上看书。闷油瓶被挤在我和沙发靠背之间变成了一长条,但我还是往他那边挪,最后是严丝合缝到没有空间了,他才伸手把我固定住,不让我乱动。夜里已经有些凉了,前后窗都没关,穿堂风吹过来颇有几分秋凉之味,但闷油瓶的怀里是温暖的,我渐渐有了些睡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闷油瓶搭在我腰上的手很轻微地动了动,于是我悄悄把眼睛睁开条缝,果然看到了小贼的影子。

        那居然啊是一只浣熊,他把门推开条缝进来了,后爪落地站着,小心翼翼的,目标八成是茶几上那盘油桃。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窗外传来几声细尖清脆的鸟鸣声;浣熊像是受了惊,转身就跑,大尾巴直挺挺垂着,随着动作颠簸。浣熊前脚刚跑出门,我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狐狸的嘿嘿一笑:“小兔……熊崽子,总算被你爷爷我逮住了吧!”我赶紧抓着闷油瓶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院子里凑热闹。

        浣熊在地上缩成一团,叽里咕噜说了半天,我和狐狸面面相觑,愣是谁也没听懂,这时闷油瓶在我身后说可能是英语。我挠了挠头,这跟我学的英语也不像啊,但出于对闷油瓶的某种盲目信任,我还是对浣熊说了句:“Can you speak Chinese?”我当时蹲在地上,单手托着下巴;浣熊听到我说的话简直两眼泪汪汪,直接张开双手就朝我扑了过来,但闷油瓶反应更快,拎着我的衣领把我甩到他身后。浣熊刹车不及,撞到了他腿上,一个反弹摔了个屁墩儿,倒在地上的姿势仿佛贵妃横卧。不过倒是不往前冲了,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说话。

        我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国内野外没有浣熊分布,原产美洲,因为跟美国人民相处时间长,所有成精的浣熊都只会讲英语,而且口音不仅很重还五花八门,怪不得我一开始听不懂。浣熊说自己是二十多年前动物园跑出来的,最近才到这边来,也就是毛点东西,没干别的坏事;只有他一只,不会生物入侵,没偷过鸟蛋,也没啃过保护植物的树皮。

        浣熊说着说着都快哭了,我不禁啧啧感叹,也不知道他这觉悟是高是低,不过我跟他说你告诉我没用啊,我就是个人我管不了这个,你得跟公务员商量,顺手还指了指爪子按在额头上不断叹气的狐狸。狐狸让我帮忙问问浣熊不是一直流窜作案吗,怎么这次偷了东西还待在本地不走,浣熊挠了挠下巴说本来是打算走了,但是小麻花看起来太好吃,就偷了点,吃太饱睡到晚上就又打算再搞点水果。我一听就乐了,对着闷油瓶比了个拇指,闷油瓶没搭理我,面无表情地伸手在我拇指上弹了一下。

        后来这浣熊似乎是被收编了,我和闷油瓶上山钓鱼的时候看见过狐狸教浣熊说中文,狐狸还借过我的手机搜浣熊的生活习性,教他上树摘果,下河摸虾。浣熊整个秋天都时不时送点山里的水果过来,因为狐狸要他把偷过的东西都还掉,浣熊哭丧着脸,补充说真的不会炸麻花,就水果凑合凑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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