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沧海残珠 第十章:黑冰爆珠

①这两天努力一把可以日更(-。-;)。

②传送门:第九章:饭之软硬   轻触即可唤醒   小毛毯   小贼   凉席   总目录


        陈睿康被我安排在一间旅店。这处落脚点我不太常启用,平日基本也确实是做旅店生意,马马虎虎不亏不赚;而在隐秘处有一部需要虹膜识别的电梯,只有从这里上去才能到达特别留出来的楼层。和旅店不起眼的外表不同,这层楼的装修极其讲究,即使基本没有人住,也总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当我敲开房间门时,陈睿康正在抽烟,应该是万宝路的黑冰爆珠,烟气不重,倒是有股很浓烈的薄荷味,连我这不太灵敏的嗅觉都能闻到。这虽然是个小套间,不过没有什么隔断,衣柜也是开放式的,我进去扫了一眼,就发现有个巨大的拉杆箱随意摆放在沙发边——这不太正常,如果照他所说是逃出来的,怎么可能有心思有时间准备这么多行李——便状若无意地问他:“陈老板,你来就来吧,怎么还带着这么多礼物?”陈睿康叹了口气:“哎,说来惭愧,来得匆忙,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是我朋友送我去机场时塞给我的,说是些日用品,让我在外边多躲些时间。我现在心烦意乱的,都没来得及打开,要不然现在看看,吴老板有什么喜欢的就带走嘛。”说完作势就要去开箱子。我面带微笑地看着,也没有制止;陈睿康的手摸到拉杆箱上时,回头瞄了瞄我,眼神中带着些微疑惑。

        八成在陈睿康的剧本中,我应该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以彰显自己是个大度之人,不贪这些蝇头小惠;这也确实是我曾经在他面前展现的形象,因为过去他并不值得我特别花心思应付,而且接触机会也不多,可是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我需要多用点功力来酬对。

        巨大的拉杆箱打开之后,里面只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显得空空荡荡。陈睿康嘴上叼着烟,两手摊开,无奈地说:“我这发小是个低B,估计半夜也没找到合适的箱子。你看,就这几件东西也没得挑拣了。”他神情没有什么异样,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只是点点头回应道:“真是遗憾,那我就不抢你衣服穿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坐到沙发上,抬头看着陈睿康。他给我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又递过来个精致的银烟盒;我摆摆手说戒了,端起水来抿了抿,但仅仅是做样子而已,没有真的喝进去。“还能怎么办,就拖着呗。”陈睿康把烟盒丢到一边的单人沙发里,唉声叹气道,“我姑姑应该还会找你的,你可别把我供出去了。”

        “这么没有建设性?那你以前遇到这种事都怎么处理的?”我哑然失笑。陈睿康深深吸进一口烟,阴晴不定地看着我道:“准确地说,虽然以前我也被发现过,但家里并不在乎——反正他们从来也没有特别在意过我——这次却拿出来找事,我刚把图发给你,就被拖出去。所以我想问题大概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你,还有那件蚌佛。”

        我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抬手揉了揉额角。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把同时发生的事情假设成有关联的,因为现实中的事情很多只是偶然因素促成,并不像小说或者故事那么有逻辑,如果硬要拗出个关联,反而容易把思路逼入死角。首先陈家人不可能知道我曾经见过那尊蚌佛,幻境中的内容我只跟闷油瓶讲过,其他人根本无从了解。其次陈从语现在应该和我奶奶差不多年纪,估计已经退居幕后,而这一辈的掌权人——也就是陈睿康的姑姑——陈锦枫并不一定清楚当年的事情,更何况我熟谙闷油瓶的行事作风,若非有意否则他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所以在有更多信息之前,我没必要想太多,当务之急是去打探消息,在陈睿康这里我无法得到更多有用的内容,无论是真的还是装的,他似乎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刚想开口先稳一稳陈睿康,眩晕感却突然加重了,都有些坐不住。原本以为是昨天休息得不好加上四五个小时舟车劳顿所以有些困倦,但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对劲,比起疲劳,恍惚感占据上风。

        陈睿康果然还是有问题。我已经习惯了不动声色,强撑着不显露出疲态,嘴上随便说着什么,暗地里则是对着某个角落做出看似随意的手势。这个落脚点是我为不太信得过的人准备的,所以有隐藏起来的针孔摄像头,只要安排人进来住,监控终端就二十四小时有我的手下轮班监视。我上来前问过他们,陈睿康没有什么异常表现;而刚刚做的手势意思是叫他们立刻上来。

        这时陈睿康站起来,拿起之前他给我倒的那杯水。我撩起眼皮看向他,发现他用拇指隔着玻璃在水位线的位置上划了一下。“他说得果然没错……”陈睿康仿佛自言自语,垂眸看向我,颇为赞叹地晃着头说道,“狡猾。”

        我不再说话,心里冷笑:你马上就知道我更狡猾的地方了。我默默注视着陈睿康,即使现在视线开始模糊,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别装了,我就算提前注射了那么多中和剂,现在都还觉得有点困呢。”陈睿康伸了个懒腰,随后在烟灰缸里将烟碾灭。既然他已经摊牌,我也没有必要再硬撑,虽然我还留有一点余力,但目前最好保留起来。于是我干脆歪倒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暗自琢磨。我没有喝他的水,但是却忽略了封闭房间里的烟,空气才是真正防不胜防;当时我就下定决心,经此一事,这些房间非得继续改造不可。

        我的思维逐渐开始迟滞,脑子甚至转不动,就好像没上发条的老式钟表一样,咔哒咔哒越走越慢。门口突然传来响动,似乎有人开门进屋,陈睿康扭头看向门口,表情诧异;我心里总算稍微放了放,不过也有些愠怒——丫怎么这么慢,回头我非扣他仨月工资不可!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陈睿康看向门口说。这不对劲,我扭过头想要看来人是谁,但由于药效,眼前一片恍惚,只能看见隐约的身影,居然还有些熟悉。那人关上门,往房间里走了几步,回答却是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我比你更了解他。”虽然此时听觉也已经有些飘渺,但我确定那是个陌生的声音,绝对不属于我任何一个伙计。陈睿康没再说话,看起来地位比那人低。下个瞬间我立刻起身,试图往外跑,如果来人不是我的手下,而是陈睿康的同伙,那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陈睿康显然没有料到我还能起身,他想拦我却没能成功;但刚进来的那人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狠狠地把我又摔进沙发里。由于没有力气,不能缩紧身体防护,所以我只能结结实实挨了这下猛烈撞击,脑袋里嗡地一声,几乎已经看不清东西,眼前全是驳杂的色块。

        那人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银烟盒,打开看看,说道:“这些剂量对付他可不够。”他说着便抽出根烟,陈睿康很有眼色地帮忙点上。他大概是捏碎了烟卷滤嘴里的爆珠,空气中的薄荷味隐约又浓了几分。那人死死按住我的口鼻,我肺本来就不好,加上迷药的影响,很快便感到窒息,小幅度挣扎起来;他松手的瞬间,我本能地开始大口吸气,他当即钳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头,随后把嘴里含的那口烟全部喷到我脸上。我恶心得要命,胃里开始翻腾,眼眶也有些发酸,但我没有动弹。首先,我已经彻底失去力气,连移动手指都有些困难;其次,极近的距离终于让我看清,那居然是我自己的脸。这支烟里的迷药剂量确实足,我很快彻底失去意识。

        在陷入沉眠之前,我隐约听到一句“吴邪,麻烦你了”,而这声音,已经变成了我的声音。

 


评论(5)
热度(180)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私家猫爷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