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沧海残珠 第十五章:夜会

①继   续   坚   持(*・ω・)。

②传送门:第十四章:见识一下   家里有菜   不讲武德    不要乱碰   总目录



        “虽然这不是咱家的床,但我好歹也是要在这里睡的……”我咕哝道。

        然而闷油瓶并没有搭理我,只是把胳膊收得更紧。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我卸掉身上所有的力气,逐渐放松下来,伸手搭住他的腰,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缓和——以闷油瓶的警惕性,既然他现在能躺在这张床上,说明至少目前周围是很安全的。

        闷油瓶的手沿着我的脊椎上移,最终握住后颈,指尖扫过项圈,手劲似乎隐约加大了几分。我轻轻往后挣了挣,抬头看向闷油瓶;他的脸易容成陌生的样子,但毕竟是祖传的手艺,整体贴合度很好,所以我仍然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一丝压抑的烦躁。那种状态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只是种极其细微的差别。我刚认识闷油瓶时一度认为这人面瘫,现在才能体会出他为数不多的情绪起伏,也不知道是因为当年我不熟悉他所以没察觉,还是因为这几年他自身做出的一些改变。

        他脸上带着假体,我不敢乱碰,干脆伸手按住他的领口,仰头问:“白天来那个人是谁啊?”闷油瓶似乎有些不解:“怎么了?”见状我忍不住笑出来,继续道:“我觉得他学你学得不像。”说完我就从闷油瓶怀里钻出来,拽着他跳下床跑到窗边,跟他交流我的逃跑计划。刚开始被套上项圈的时候,我觉得除了拔掉脑袋没有别的解决方案;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再加上有限活动空间的内仔细观察,最终我还是构思出一个模糊的想法。

        卧室在这座玲楼的顶层,四面全是花格窗户,我推开其中几扇,坐到窗台上往外看。这里的位置处于一个小海湾中——经过这几天跟做饭阿姨套近乎,得知这个海湾叫星螺湾,我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海湾东边是平缓的山坡,往西看则是海。按理来说这座园林外原本是个小镇,现在却几乎完全成为陈家的私人领地。稍远处有几座造型各异的独栋别墅,相互之间比较分散,四周丛林掩映,看着是天然的林子,但实际上树的种类和位置应该是经过设计的,纯野生状态下很难达到这种和谐感。海岸建设着游艇码头,几乎停满了船,我只认得出动力钓鱼艇和一艘一百一十英尺的豪华游艇,其它的连见都没见过;滨海处还有个高尔夫球场,虽然我这里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但能感觉出保养良好,似乎经常有人使用。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对闷油瓶说道:“这种东西的定位,应该是通过每个基站不同的信号强弱来确定具体位置,不在规定位置内就会爆炸。要到达极高的精度,就必须有很多基站,而且每个基站范围会非常有限。”

        闷油瓶看过来,我指着园子周围的几个基站塔,对他说道:“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园子周围的基站非常多,应该是专门用来定位的——毕竟这关系到人命的玩意,总归得有专用基站吧。但是我出不去,看不到细节,也不知道哪些是跟这个项圈信号有关系的。”

        这时闷油瓶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我问他想到什么了,他摇摇头,说是没注意。我这才知道他已经在星螺湾暗探过,不过毕竟时间有限,没办法事无巨细。

        “为了防止故障导致意外,所以这东西只会在目标离开讯号允许范围时引爆,而讯号突然中断的情况下会进入保护状态,那我想,也许可以直接把所有的定位基站给同时解决掉,一样能让讯号突然中断。”我说。

        接下来我跟闷油瓶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来讨论逃跑路线,原本有些天方夜谭的半个计划逐渐变得更加细致。

        我抄手看着远处荡漾着月光的海面,脑子里还在琢磨成功脱身的可能性,闷油瓶突然问:“没睡好?”我苦笑一声,意识到大概是自己面色有点憔悴;其实我已经尽量把自己收拾精神,但是在闷油瓶面前根本瞒不住。我用食指关节揉了揉眼窝,无奈叹气道:“我倒想好好睡觉,可这不是还有个冒牌货在外边为非作歹么。对了,这几天情况怎么样?陈从语那边又是怎么回事,你以前真炸了她家祖坟?……”

        这次轮到闷油瓶把我拽回床上,他没有做出回应,甚至都没有听我把问题问完,只是帮我盖好被子,然后倚在床头,从兜里掏出个手机按开屏幕摆在我面前。

        屏幕上是便签,我扫了两眼,发现居然是我离开之后闷油瓶那边发生的事情,看来他早知道我要问,所以都提前准备好了——文字比口述能够更快更准确地传递信息,也不用担心遗漏细节。我瞬间就兴奋起来,刚伸手要去拿手机,闷油瓶却收了回去,把它放在我够不到的床头柜上面,让我睡醒再看。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道:“现在哪儿还睡得着啊?汪家那群兔崽子还在外面嘚瑟……”闷油瓶伸手捂住我的眼睛,难得地向我解释:“就算计划顺利,你也还是后天晚上才能离开。我们来得及,你好好睡觉。”

        其实我也懂这个道理,可是多年积习让我惯于过度思虑。这在过去前狼后虎的局面下确实很有效,但现在这种近乎神经质的强迫式思考不啻于自我折磨。我缓慢地呼出一口气,抬手压住闷油瓶的手背,往下扒了扒,露出眼睛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走?”闷油瓶这时逆着月光,看不清神情,回答道:“我就在这里。”

        我翻了个身,往他那边靠近,额头抵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这么多天以来,这是我睡得最好的一觉,我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睡醒睁开眼,闷油瓶真的还没有离开,他仍然靠坐在床头,连姿势都没有多少变化,应该是守了一整夜;他见我醒来,便轻轻弹了下我的脑壳,起身活动四肢,随后开窗离去。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口,在床上抻了抻腰,难得地神清气爽。这个时间我还不急着起床,拿过闷油瓶留下的手机,躲在被子里打开便签,把这几天的事情完完本本地看了一遍。

        原本我想偷个小懒,直接把便签里的内容复制粘贴过来,但后来复核文档时权衡一番,决定还是重新整理。虽然我很习惯闷油瓶的记录方式,但大部分人读起来可能会觉得很枯燥,因为整体平实到几乎没有可读性,陈述次序安排得也很特殊,而且细节庞杂到恐怖——毕竟当时不知道哪些信息是有用的,他只能全写给我看——所以我还是用比较适合阅读的结构和方法重述,删减掉没有用到的部分,也同时理顺并且补充一下后来了解到的其它相关信息。

 


评论(5)
热度(148)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私家猫爷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