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沧海残珠 第十九章: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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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门头厅和廊道,紧跟着就进了大厅,正中央设置了体积庞大且雕刻精细神楼,不过里面供奉的不是常见的神佛,而是踏火麒麟的塑像,更图腾化一些,和闷油瓶身上的样子相近。大厅的设计者非常牛逼,这里虽然面积有限,但却采用了殿堂的设计思路,顶棚挑得极高,正对神楼的位置有层叠的八边形藻井;周围物品摆设很讲究,空间利用井井有条,并不显得逼仄,反倒气势十足,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屋顶四角和藻井下面错落有致地悬垂着六角青铜铃,按照张家的习惯,这应该是一道防御线。

        我进入到大厅之后,下意识地放慢步伐,张海客也缓行走在旁边;闷油瓶则是按照原先的速度往前走,却并不是向着中轴线上的那扇门,而是走向旁侧打开暗门,我本来还以为那边只是浮雕装饰。之后闷油瓶回身看了我一眼,示意跟紧;我连忙快走两步,不大的脚步声在空间中居然激起了回音,大概是为了加强铃音效果在这个大厅里做的特殊设计。

        看样子这片建筑不单单是靠在一块那么简单,它们之间应该都有暗道或者暗门相连。我晕头转向地跟着闷油瓶走了半天,最后到了一个基本没有什么布置的房间,不过这房间有面落地窗,后边就是天井;有个人靠着桌子等我们,而那张相当大的桌子上摆满了我从没见过的各种仪器。我一看这人我居然还认识,是张飞琼,张家本家最年轻一代里很出色的一个姑娘,不过我初次见到她是以为是小伙子,后来才知道她只是平时喜欢那么打扮而已。我记得她还是个需要为大物考试而烦恼的本科生,可看这架势她这是要给我拆项圈;不过以年龄判断张家人的能力并不靠谱,所以我没有过分担忧。

        “还没开学呢?”我按照张飞琼的指示在凳子上坐下来,抬头想跟她闲聊。张飞琼正在用注射器从玻璃容器里吸取一种淡黄色的液体,她瞥了我一眼,非常给面子地接住话茬:“等我干完这一票,就回学校继续遭罪。”“你这话说得有点像插旗啊!”我忍不住牙酸。她露出神秘的微笑,说道:“安心啦,咱家不是有祖训嘛。”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确实张家有“不允许失败”的祖训,很笼统很粗暴,但同样很意外地被执行得非常完美。

        张海客这时接到一通电话出去了,我扭头找到闷油瓶,发现他正靠在墙边,默默地注视着我,眼神略显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飞琼让我放轻松,然后拿着仪器的探头靠近过来,贴心地向我解释:“按照你之前说的,这个项圈暴力破拆也会爆炸。但不管是怎么实现的,C4肯定要通过电子雷管引爆,所以只要找到雷管位置直接把它腐蚀破坏掉就好了。”探头贴到项圈上刚转过小半圈,张飞琼就停住手,但并不是因为找到了雷管,而是发现了我脖子上的指印。她发出一声疑问,把探头拿开,俯身仔细查看:“你们路上跟人打架了么,怎么……”

        张飞琼这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脸上露出堪称迷惑的表情,八成已经意识到这个指印的特别之处,也猜到留下它的人是谁,谨慎地向她族长那边一瞟,不过也没敢多说什么。我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呃……这个东西,它半路上又响过一次,还以为要炸呢,但是响了一阵子又停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不会这样啊,可能有bug?”张飞琼显然也不太明白,摇摇头,“不过我们也没实际解析过项圈的代码,等拆下来之后,如果芯片没损坏得太严重,应该是可以分析的。”说完她便继续探查雷管位置。

        我很难具体感受到底过了多久,因为这对我来说非常煎熬。张飞琼用马克笔画在项圈上画了条竖线作为起点,再拿探头缓慢仔细地绕一圈,随后把仪器得到的数据复制到软件中分析,确认雷管位置,将特殊腐蚀液注射进去。整个过程中我的呼吸都放得很轻,也不敢乱动,但心跳却快得吓人,等到钳子夹着项圈抵住脖颈时,心脏更是搏动剧烈到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

        张飞琼看出我在紧张,便说道:“放心,一下子就好啦,不疼的!”我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安慰人的,是“一下子”就拆掉了,还是“一下子”就死过去了?然而张飞琼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在敷衍的安慰过后,手上果断用力,“咔哒”一声,项圈应声断开。直到项圈从我脖子上被取下去,我才真正放松下来,做了个深呼吸,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感觉真是难以言喻的畅快。

        煎熬了小俩礼拜,我终于从炸药的阴影中解脱,简直恨不得跳起来庆祝庆祝,想要分享我的快乐,于是飞快地钻到闷油瓶面前,在动作之前先偷瞄了一眼张飞琼。她背对我们依旧忙碌着,把雷管那部分带腐蚀液的项圈剪下来放进容器里,又开始用各种工具拆解其它部分,并没有闲工夫关注这边。良机难得,我就很不客气地直接把闷油瓶从墙边拉过来抱住,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开口时又觉得没有必要,况且我以前也没面对过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怎么说话合适,所以干脆就只蹭了蹭他的耳根。闷油瓶没有动作,过了一小段时间,我才感觉到他的手抚上后背,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淡淡地说了句“没事了”。情况似乎没那么糟糕,于是我卸掉身上所有力气,安心瘫着享受解脱后愉悦的松懈感。

        不知多久之后,我突然听见敲窗的声音,扭头一看,发现胖子站在落地窗边满脸深沉地眯眼盯住我,神情非常神秘。我有些莫名其妙,从闷油瓶怀里爬起来,看着胖子开门进来。胖子昂首挺胸地路过我和闷油瓶,直接走向张飞琼,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点的外卖到了,已经在外面摆上了。”张飞琼点点头,“啪嗒”合上笔电,起身目不斜视地出门走进天井,我这才看到天井中的石桌上摆满了食物,看包装好像是肯德基。

见张飞琼离开房间,胖子才背着手走到我和闷油瓶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说你们俩,注意点场合,看看孩子刚才走那两步,浑身僵硬。”我被他一说,顿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下巴,其实本来我只是想跟闷油瓶好好交流一下,没打算腻乎这么久,但无奈他怀里属实太舒服,我居然没舍得起来,渐渐地就忘记屋里还有个人,确实是有些过失。

        胖子边带着我和闷油瓶往外走,边唠唠叨叨刚才的事,说刚停好车外卖就到了,他顺手拎了进来。其实本来东西摆好之后,我脖子上的项圈已经拆完了,不过胖子看张飞琼在忙,我和闷油瓶也在“忙”,就识相地又等了一会儿;等了半天,张飞琼正经事都已经忙完了,但我这边还在“忙”,他才化身正义使者进来叫人。

        我本来没觉得饿,但闻到炸鸡的香气后还真是有了些胃口;闷油瓶向来不吃这些垃圾食品,不过胖子很细心地带了粥。张飞琼看见胖子出来,便抱了个全家桶把他拉到旁边阴暗的角落,两人叽叽咕咕不知道在密谋什么,眼神还总是往我这边飘。估计是因为张飞琼对我脖子上的指印始终非常疑惑,又不好直接问我或者闷油瓶,只好去跟胖子交流;但胖子嘴里能说出些什么,就不是一般人能猜到的了。不过他俩似乎聊得非常愉快,张飞琼偶尔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或者难以置信的笑声。

        “差不多得了,不要给小姑娘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我的背后越来越发毛,终于忍无可忍,就差对胖子竖起中指了,而胖子和张飞琼则是毫不在意地相视爽朗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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