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猫爷

①居然赶上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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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刚吃完一碗粥就推开碗站了起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张海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天井边某栋建筑的二楼窗户后边。闷油瓶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向着一扇门走去，路过我身后时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大概是要去处理什么事情，留下我们几个人继续宵夜。

        胖子边吃炸鸡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小团东西，看起来就像是用橡皮泥捏的兔子，只有一两公分高。他用没沾油的小指戳了戳兔子耳朵，抬头看着张飞琼说道：“我说阿飞啊，你胖叔叔我也算是炸药武神了，就这玩意儿真能炸？该不是那姓陈的忽悠人吧？”张飞琼这时候已经吃饱了，正在喝可乐，听到胖子这话，伸手抓过那只“兔子”，在掌心握成一团：“C4塑胶炸药，虽然是高性能爆炸物，但是性质极其稳定，子弹射击都不会爆炸，甚至可以当燃料烧，而且安检都查不出来；民间基本没办法搞到，一般用这个东西的，要么是军队，要么是恐怖分子。”“这么玄乎？”胖子啧啧两声，“欸你这方面挺在行啊！”

        张飞琼理所当然地回答：“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专业，了解一下？”“嚯，国防专业啊！”我抽了张湿纸巾擦手，顺口说道。这个夏天我有个表侄高考，现在家族群里几乎天天在讨论志愿填报，所以我这个本科毕业几十年的人也略懂现在的专业划分。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手拿着可乐偶尔喝一口，另一手揉着塑胶炸药玩，但是渐渐的，我发现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神色紧张起来。张飞琼把一小块炸药在食指和拇指间捻成薄膜，打开手机闪光灯仔细查看着。

        胖子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张飞琼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回到刚才拆项圈的房间里，撂下句话让我们帮忙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也觉得纳闷，依言照做。很快张飞琼抱了台不大的仪器和笔电出来，重新在石桌边坐下，翻开笔电开始敲键盘。那是仪器个直径将近三十公分的空心立方体，但中央的空腔非常小，只有十公分左右，颜色非常奇怪，看不出是什么金属。胖子本来想把那个仪器拿过来仔细看看，但居然没拿动；我也好奇地试了试，发现它真的特别重，抬起来一点都很费劲，很难想象张飞琼刚才拿得那么轻松。

        张飞琼并没有在意我们，只是自顾自忙碌着，胖子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她才分神回答说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爆炸能量测量仪器，之后也没再解释，而是自顾自忙开了。她掐了一半塑胶炸药，粘在雷管上后放进仪器的空腔，又往里倒了一种非常粘稠的液体，最后合上封盖，把数据线接到笔电上，有些犹豫地敲下了回车键。瞬间，仪器内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连带着石桌都抖动起来，把胖子吓了一跳：“卧槽，这么大劲儿？”

        这时候张飞琼微微张嘴看着屏幕上的几组数据，表情疑惑而震惊，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我试探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才回过神来，拿着手上剩下的半块塑胶炸药问我：“这个东西，是陈家人给你戴上的？”我茫然地点点头，她又不死心般追问：“真的吗？你确定？”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当然，是陈睿康亲手套在我脖子上的。”

        “怎么可能……”她仿佛喃喃自语，“这不是传统C4，看数据是按照我的改性方案做的，但是……这个方案它，不可能泄露啊……”“怎么说？”我也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张飞琼把塑胶炸药放在桌上，道：“长话短说。你们可以理解为，我在家里自己有个实验室，有些在学校不方便的实验都在家里搞，这种改性方案就是在家研究出来的，但是由于它分子链不稳定，所以根本没有投入使用，你现在让我自己找，我可能都找不到这个方案被扔到哪里去了。”“等等，你是说，这个炸药其实是你设计的，但是现在你都不记得这个方案长什么样了？”胖子也琢磨过味来。张飞琼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那团炸药，点头回答：“是的。而且如果这真是我当初的设计，这种剂量要是爆炸，可就不只是掉一个脑袋的事情了，范围一米半之内都有丧命的危险。”“内鬼？”胖子犹豫地开口。

        就在这时，张飞琼的笔电响起了聊天软件的提示音，她看了两眼，面色更僵硬了。对面是张家一个程序员，应该是之前写基站病毒那个人；看起来张飞琼成功地把控制芯片的程序复制了一份给他，而他也很快得到结果。聊天框里是两大段话，大体意思是芯片已经分析完了，这倒不是因为他多么牛逼，而是因为主程序竟然就是他自己以前写着玩的，可是根本不可能泄露。我后来了解到，这个程序员是张家现存族人里除了闷油瓶外最了解张家机关的人，而机关往往都是可以程序化数据化的，所以他闲着没事就会把一些机关写成程序，并尝试用于各种场合；但毕竟是家族秘辛，不可能发到公开网站共享，事实上他做了很严格的保密措施，所有代码都是在一台完全不联网的笔记本电脑上写的，而且那台笔电他几乎随身携带，基本不离眼。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我、胖子和张飞琼都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张家本身被渗透的可能性并不小，甚至连我都遇见过张海杏之流，众所周知当你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时，往往意味着已经有一窝了，所以张家也会适时进行自检；但自从汪家被我折腾到元气大伤之后，这些内鬼就越来越谨慎，不敢轻易暴露，毕竟要韬光养晦。总而言之，难道真的有某件事情，值得汪家在张家安插的内鬼冒着被揪出来的风险去做么？

        “得让族长知道这件事。”张飞琼嗓子有些嘶哑，“族长肯定是真的……是，是真的吧？”她紧张地看着我。“真的真的，我保证。”我安慰了她两句，毕竟闷油瓶锁骨上有我的牙印防伪标志，认人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虽然张飞琼是张家人，但年纪不大，也不像那些老妖精似的饱经风霜，现在明显有些惊慌，我好歹算是她的长辈，这时候得能让人放心。

        我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闷油瓶时，正好他打了过来，叫胖子带我去天关厅。胖子看起来在这里混了好几天，对地形已经比较熟悉，二话不说就起身，临走前还叮嘱张飞琼别太放在心上，踏踏实实回学校上课，这些事情有大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