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雾隐 第七章：苍白之森
①还有两三章就完结惹。
②填完这个我就去填《未命名》。饭要一口一口吃，坑要一个一个填；饭总会吃饱，坑也能填完_(:з」∠)_。
③传送门：第六章：行路者 小鱼丸 前途无量 还在睡着呢 是奶片！ 总目录
“关灯。”闷油瓶站在前面说道。
手电熄灭之后，我眼前是非常均匀的黑暗，但很快就听见“咔嚓”一声，闷油瓶点亮了打火机。我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我以前抽烟最常用的那只黑哑漆Zippo；因为烟已经戒了，所以打火机也很久没有用过，都不知道他是从家里哪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的。
随后他点燃了旁边的火台，我是此时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人工制品的。那个火台的形状非常特别，是金属质地，高度堪堪到我肩膀的位置，顶端是个很薄的空心金属球，外表有些镂空花纹；火台整体看着有点像修长苗条版本的大力神杯，火焰就在顶端的球中燃烧。
火台里的燃料似乎有些受潮，一阵浓烟过后才透出光芒，不知道其中用的是什么，烧出来的火居然是艳红色的。光线透过金属球的镂空花纹在地面上蔓延开，而光路的末端正好就是下个火台；光路边的白色植物被映红，像是山火一般。“啊哦，原来是传火啊。”我明白了为什么闷油瓶要我们关掉手电，这种引路方式只有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才是最有效的。
“跟着光走，小心一点，边上可能有沉洞。”闷油瓶说道。我们三人在森林边缘做最后的整理，因为洞穴生物大部分都是有毒的，所以得尽量把自己包严实点，免得被碰到。当我踏入森林时简直是如履薄冰，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底下隐约能感觉到有苔藓，这里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或者他们原本就不是频繁地到这里来；可能是由于这些植物和动物都白且透明，有种玻璃般的质感，所以我总觉得它们非常脆弱，多喘口气都要破坏这里的生态。
不过闷油瓶似乎没有这样的顾虑，在前面保持着均匀且迅速的步伐，很快我们之间就拉开了点距离，张海客走在我侧后方催促道：“不用这么仔细，这片林子是前辈们栽的，目的只是为了供给我们养在下面的那东西，等我们事情做完了，这林子能不能继续存活下去都是说不准的事。”“这么说来，你们为了养它，构建了这个独立的生态系统？”我不禁有点惊异，这一路走来也的确察觉到最高大的那几棵三叶桫的根系都是直接扎进岩石里的，根本不是这种植物自己能做得到的事。“可以这么说，”张海客点点头，“不过这只动物在整个系统里是相当重要的部分……其实我也不太懂，术业有专攻嘛，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感叹道：“这前辈真该去搞环境科学，不知道做多少贡献呢。”虽然话是这么说，张家搞出来的很多东西却都无法复刻——由于他们的家族特点，所以总是能观察到鲜为人知的事物，但大多都是万分的机缘巧合才能诞生；他们发现，研究并利用，但有些很难再造，就好像宇宙的诞生是起源于一个随机的微小扰动。
“它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动物。”一直没有插话的闷油瓶这时说道。不完全是动物的动物？不知为何，我突然脑补出了绿毛龟的形象，龟背上长着绿色丝状长藻，而且神话里也说世界是驮在龟背上的；我越想越合理，差点忍不住问闷油瓶这里是不是养了只大龟。不过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第三道光路的尽头，但闷油瓶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点燃火台，而是伸手摸了摸火台顶端的金属球，我一时间吃不准出了什么事，所以也没敢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植物龟的形象。
往林子深处走时，地面上开始泛起了雾，越向里走越浓密，此时已经有踩在云端上的感觉。闷油瓶站在火台边上没有动作，直到之前火台渐次熄灭，他才点燃了火台。从这个金属球里透出来的光路确实和之前大相径庭，不再只有一条，而是在脚下半径两米的区域内形成网，有条格外长的线条指向一栋石屋；光网估计是提醒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标志，看起来相当特别，要是多摆几个这种火台，加上旋转效果，再叫个DJ过来，这里简直就可以举行个神话森林主题的蹦迪大会了。
那栋屋子并没有上锁，只是石门非常厚重，我试着推了两下也就稍微移动了一点，最后是闷油瓶把它打开了。石室面积不大，也就十几平米，正中间有个沉洞，里面的水面几乎要和地面持平，看样子是天然形成，这栋屋子就是为了把它罩起来而建的；石室墙边全是架子，上面整齐摆放着七八套潜水装备，而且气瓶非常多，地上甚至有个蓄电池和专业的压缩泵，应该是给气瓶充气用的，我仔细看了看氧气瓶，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制式，比现在的要沉不少。
我们在这间屋子里换好了衣服，把背包里重要的东西封进防水袋里挂在胸前，因为闷油瓶说不从原路返回。我们要下潜的距离似乎远且深，装备非常完整，每个人身上都是两个气瓶；幸亏入水沉洞就是石屋里这个，要不然这一身气瓶，我估计得爬着走。
在下水前我们在沉洞边往身上撩水适应温度，免得抽筋；和我预想不同，沉洞里的水并不是冰凉彻骨，只是普通的冷而已。我刚往身上撩了两把，闷油瓶就跟我说到某个地方我们会暂时分开，我要独自沿着另外的方向游，水下有引导绳，不用怕迷路。“你那边危险么？”我停下动作问道。闷油瓶想了想，回答说：“还可以。”我顿时放心了不少，因为闷油瓶从来不搞善意的谎言那套东西，危险就是危险，没事就是没事，所以无论什么情况下他说话我都不怀疑。
“哇你太伤我的心了，我不都说过没什么危险的吗，还特意再问一遍？”张海客在边上做西子捧心状。我啧啧两声：“正好，你摸摸你的良心，你骗过我多少次？”张海客暗骂了我两句后就不说话了。
这个沉洞的岩层只有两三米厚，很快我们就潜到了水下的洞穴里，看顶部的岩石结构，这里估计曾经是个旱洞，后来被水淹了。正如闷油瓶所说，我们下去之后立马就发现了引导绳，绑在石钟乳和石笋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两个形状不同的标牌用来标识前后，这样即使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也能顺着引导绳回到水面上。
下面的水质非常干净，有极其细小透明的鱼时不时从身边游过。我们大概斜向下游了二三十米，前面的洞穴突然收紧，只能勉强通过一人。闷油瓶和张海客先过去，我则在最后，这种狭洞只能用旋转收腹的方法通过，就是当自己是颗螺丝钉，在洞里转过去。没想到这段狭洞还挺长，我出去之后都有点头晕，等到视线聚焦，我明白了闷油瓶也给了我两个气瓶的意图——因为按理说我半途离开不要像他俩潜那么久，一个气瓶应该就足够了。
我带的潜水头灯在这种水域中照明距离有十多米，但此时除了背后那面石壁，其它方向根本看不见边际，固定在狭洞边缘的引导绳伸向远处，分成了两支，一支向上，一支向下，但都末端都藏入虚空之中。这能叫地下暗河吗？这都能叫地下暗海了。我是有深海恐惧症的，也清楚这种恐惧来自于虚空和未知，所以有边际或者生物的地方能够给我带来很大的慰藉，但现在这种虚无几乎是立刻让我觉得心悸。闷油瓶估计就是担心我呼吸太剧烈，气不够喘，多加个罐至少可以实现空气自由。
闷油瓶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伸手指向往上的那条引导绳；我略一迟疑，在他胸口上用敲敲话敲了个“小心”，看他点头后才顺着他指的那条引导绳向上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