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底特律AU】未命名 第四章：游乐园废墟
①填坑填坑_(:з」∠)_。
②这篇主线改得非常彻底，前几章都有变更，第三章几乎改了一半，所以前面的内容可以适当回顾一下Orz。
③传送门：第三章：变故 雾隐 太笋了 几厘米 叫人起床 总目录
“没中。”远处种植工厂的高楼顶端有两人正在向计程车的方向眺望，22号半跪在楼顶边缘，肩上扛着微型电浆炮，他从瞄准镜里看见依旧完好仿生人原型机，不无遗憾地吹了声口哨——要不是武器部门始终没解决便携激光武器能量集束困难的问题，现在一发激光炮过去，它就算察觉了也躲不开。“如果是它的话，也不算特别意外吧。毕竟受了那么严重的EMP攻击，居然还能逃掉。”6号的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站在22号边上，悬浮终端在他面前的空中投影下周围街道的地图。
“话说回来它命也是真好，那样了都有人把它捡回去。”22号把电浆炮支在地上，揉揉肩膀——不论怎么改良，这东西还是太沉。而6号却难得地正眼看了看22号，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命？”后者自知失言——机器而已，无法控制自己，又何来命运一说——只好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道：“嗯……它好像要带着他们去旁边的那个工厂，要拦截吗？”“赶进那个废弃游乐场。”6号打了个响指，悬浮终端收起地图，像僚机一样跟在他身侧，“我先跟过去，你留在这里远程支援，视情况接近。”说完，他便用随身的电子绳索从楼顶直接垂降下去，连22号的一句“Yes sir”都懒得听。
22号叹了口气，他这个上司现在脾气有点坏，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原本以为完美结束的任务在论功行赏时发现目标还能活动，没有暴跳如雷就已经非常冷静。他伸了个懒腰，切换微型电浆炮的模式，从瞄准镜中找到那台原型机，啧啧两声：“还是觉得可惜呀，这么优秀的人工制品。”
仿生人拉着吴邪和连滚带爬的王胖子前往最近的花卉工厂，它的中央处理器高速运转，运用所有已知信息进行计算。除了战争，现在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信号劫持，因为这太过引人注目，就好像一张网上破了个洞，会立刻引起相关部门的警觉，除非能够伪造出乱真的假数据填上这个洞；但仿生人遇到吴邪和王胖子才不到一天时间，很难将他们所经之处全部通讯设备的数据行为模拟出来，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只有这两人的信号被劫持了，而且对方选择在监控网络薄弱的城外行动也印证了这种预测。目前状况下，只要能够触发工厂警报联系警方，就至少能让对方掣肘。
仿生人根据当前情况迅速生成指令序列，循着最优解选择出这家花卉工厂，但没等它带着两人走几步，远处裹挟着上万度高温的电浆弹就飞出了炮膛。红外探测器是仿生人为数不多完整运转的系统——昨天也是靠着这个感知到了吴邪的存在——因此从第一发电浆弹出膛瞬间，它就从异常波动的数据中发现并定位到威胁来源。虽然对方没有移动位置，但在运算能力和机体能力大不如前的情况下，仿生人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击预案，只是尽快将吴邪和王胖子带离原本的方向，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次的电浆弹威力没有刚才那么大，但是范围极广。仿生人不断修正路线，就在数据迅速处理的过程中，它突然察觉到信息流产生一丝滞涩，这是运算过载的前兆；根据应急预案，它立刻降低处理速度，来适应损毁的硬件。之前吴邪并不知道它受过电磁攻击，所以也没有检查核心处理器；而且就算是发现了问题也根本无可奈何，因为原型机的核心处理器全部是特制的，没有图纸根本无法修复。
对方似乎也是抓住这一点，电浆弹出膛非常密集，融化沥青后产生的白烟几乎要将路面全部覆盖，刺鼻的气味让吴邪和王胖子根本睁不开眼，耳边充斥着“滋啦滋啦”的声音，高温甚至让他们的触觉都模糊起来，浑身泛起隐约的灼痛。仿生人不断简化运算来适应，而地面的高温白烟也阻碍了红外感应，所剩不多的预选路线最终都指向那座废弃游乐园，但是它甚没有时间评估安全系数。
从迈入朽烂的大门起，电浆炮就停止了攻击。仿生人的全景扫描装置连接失效，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选择了相对安全的场所。
“老大，视野丢失。要无差别轰炸吗？”22号从瞄准镜里看到原型机带着两人进入游乐园城堡内。不知废弃多久的城堡已经褪去所有色彩，灰蒙蒙地矗立着，甚至有些地方屋顶已经坍塌了；而花坛里的藤本蔷薇却由于无人打理而恣意生长，几乎爬满外墙，艳红的蔷薇在叶子的衬托下近乎疯狂地盛开着。持续了半分钟的高速射击消耗掉22号不少体力，但他仍然维持着动作观察着城堡，等待耳机里传回命令。6号此时正背着手站在城堡入口的引导处，抬头看着地图：“能源还剩多少？”“百分之二十六。”“炸。”
22号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真的不管那两个人？”“我今年的意外致死预算还有五个名额，足够了。不用担心，会有人善后的，把他们放走了反而更麻烦，毕竟死人能挖出来的消息毕竟比活人要少得多。”6号说完便远离城堡，靠在路灯下盯着几个出口。22号不再说话，只是开始瞄准城堡的承重结构，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上司并不冷静，因为往年6号从来不用这种预算——现在与其说是在执行任务，倒不如说是在不计后果地修正错误。
“操他妈的这什么情况啊，怎么还带玩命的？胖爷我快被烤熟了！这一身肉香的，我自己都饿了！”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领口扯开，剧烈地呼吸着，“诶这肯定是穿越了，咱国内可都一百多年没打过仗，路上怎么会有炮轰来轰去的？！”；而吴邪靠在墙边捂着胸口咳嗽，面色泛着潮红，满嘴都是血腥味，连话也说不出来，脑子根本转不动；刚才逃脱的时候，他受伤的那只手腕在地面上碾了一下，此时也开始时断时续地疼起来。吴邪在喘息的间隙抬起头看了看仿生人，它低着头静静地望着吴邪，看不出任何反应。想到它现在没办法说话，吴邪便把自己的终端机递过去；仿生人接过后果然马上打开记事本，在里面迅速输入一行字。
“你们并不是目标，我会单独离开。”
吴邪站直身子，一时间竟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将目光从屏幕移到仿生人脸上，依旧找不到任何反馈。仿生人的手一直擎着，似乎是在等着吴邪把终端机拿回去，自己好离开，但后者并没有动作的意思，只是看着它。在仿生人的判断中，它的行动越快越好，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于是便将终端机放回吴邪的口袋里，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它是要我抛弃它吗？吴邪转身看见仿生人近在咫尺的背影，心里很茫然，也许是这十几个小时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甚至搞不清楚现在自己在想什么。王胖子不知道吴邪和仿生人之间发生了怎样的交流，只看见仿生人要单独出去，却也是觉得不妙；他刚想问两句，还没来得及说话，西侧传来一声巨响，城堡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原本就老化的内饰此时簌簌掉落，旋转楼梯一截一截砸下来，周围顿时灰尘弥漫，四处都是咯吱咯吱的破裂声，像是锈蚀的铁片在水泥上来回摩擦；墙体出现了巨大的裂痕，镶嵌的彩绘玻璃被震碎，在地上摔成齑粉，整座建筑似乎正在从外围向内逐渐崩塌。吊灯断裂，金属架摔在地上的锐鸣让吴邪打了个寒噤，他看向四周墙壁的裂缝，顿时明白过来。
吴邪颤抖着吐出一口气，用尽量稳定的声音说道：“不要出去。”与此同时，城堡外墙还在不断被轰炸，西塔楼已经轰然倾塌，吴邪这句话的尾音刚好被石砖爆碎的声响掩盖，但也足够让仿生人理解。
仿生人的动作只有略微迟滞，随后又继续向外走去，眼看着越走越远。吴邪来不及多想，迅速跨到仿生人身边，把它拉住，语速极快地说道：“这么炸下去这里都会塌掉！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算法，但是我毕竟做了这么久人，总归更懂人一点吧！对面要是真冲着你来的，脑子抽了才会拉我和胖子俩活人做陪葬！”话音未落，穹顶已经全部开裂，墙壁摇摇欲坠。王胖子虽然身上有点熟，脑子却还是十分清醒的，他像炮弹似的从地上弹起来，推着吴邪和仿生人从最近的门冲出去。他们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但好在已经跨出门，城堡倒塌时产生的气浪把他们往外推，这才没有被埋在废墟下面。
几人扑倒在地，猛烈的气浪像是有实体一般撞击在身体上，滚落的碎石还在不断砸下来，吴邪感觉自己的内脏几乎都要被震碎，身上的疼痛感反而不那么明显了。王胖子肉厚，受的影响没那么大，只是头晕，他挣扎着起身要去扶吴邪，但正当他要动作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发震荡弹。虽然这并不致命，但爆炸后瞬间的强光让人近乎失明，高强度声波模糊了听觉和触觉，王胖子顿时又摔了回去。
震荡弹的爆炸虽然会影响仿生人的感知，对机体却造不成损伤，所以它还能保持着原本的状态要去拉吴邪和王胖子。但在仿生人动作指令进行到一半时，它突然停了下来——时间不够。电浆炮的发射点位置比先前更近，而且仿生人是在声波散开后才探测到的，此时接连两发电浆弹已经按照既定轨道飞行了一半路程，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足以做出任何事情，甚至连把他们推开都来不及。
即使吴邪在刚刚爆炸时没有睁开眼，但强光依旧对他的视力造成了影响，现在的视野中只有模糊不清的色块。仿生人似乎正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在它身后瞬间绽开盛大炽烈的蓝紫色光芒，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皮肤灼痛的高温和气浪，将吴邪震晕过去——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太多冲击了。
然而就在此时，三发中和弹掠过花卉工厂顶楼的露天种植场飞了过来，迅速铺展开的磁场使得电浆弹硬生生偏离弹道，被二次加速朝着中和弹对冲。中和弹高速运动的气流裹挟起种植场内西洋甘菊花瓣，在与电浆弹碰撞的瞬间，离子流混乱抛洒，这些细嫩的白色花瓣被高温吞噬殆尽，过分浓烈的香气蔓延开，甚至到了让人反胃的地步。
仿生人在电浆弹的弹道扭转时便弯腰将瘫倒在地的吴邪抱了起来，王胖子也挣扎着坐起身，在还未散去的灰尘中咳嗽。当仿生人转身时，不远处的半空中悬停了一架家用飞行机，飞行机下站着个穿白色风衣的男人，他轻轻点了点头：“P.T.370，幸好你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