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猫爷

①我要把这个写完。

②因为我想……开个新坑，但旧坑又没有平，我总得让坑数保持动态平衡Orz。今天找大纲都找了半天Orz。

③传送门：第二章：清单   摸肚子   是个狼灭   身份证   枕边风   总目录

        “数据扫描...

        扫描中...

        扫描失败...

        故障分析...

        GRS系统硬件崩溃...”

        仿生人右侧太阳穴处的LED灯闪着黄圈，扫描对象正是面前在给它进行调试的吴邪。它的外存损毁了大半，在自我抢救回来的零星数据里，有一个优先等级极高的程序，但是故障使得大部分功能都丧失了，而且没有任何相关的说明，也不知道后续的程序是什么，所以仿生人只能按照指令在后台不断扫描面部。

        吴邪并没有察觉到一旁笔记本屏幕上数据监测软件的“正在运行”信息，他把检修盖合上之后让仿生人站起来动了动全身的主要关节。其实这种检测是有一套固定数据的，吴邪在给它安装新的外存并调试程序后也植入了。通常来说做检测的时候只要仿生人自主调用数据运行一遍，再查看反馈进行分析；但吴邪总是会带着仿生人做一遍动作——就好像妈妈在喂饭的时候会不自主地张嘴让小孩模仿一样——刚进实验室还被学长和导师善意地调笑了，他才意识到这个习惯还真是挺奇怪，仔细想想也许是因为以前经常帮孤儿院里的阿姨带小朋友，这么多年过来，也就懒得改了。

        仿生人刚开始对吴邪的行为有些不解，只是按照程序进行运动系统检测，几个动作之后才通过对比得知面前的人似乎是在领着它做动作，但它的不解并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CPU占用率就是这么告诉它的——也许是因为数据库损毁了大半，无论如何都比对不出合理的解释，所以在它看来，这个人完全在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仿生人把这条信息写入了空白的存储里，算是对这个对它宣誓过主权的人类的一条新理解，并且打上了“存疑”的记号。

        一套动作结束后，吴邪甚至不用看反馈数据就知道差不多可以了，动作挺灵活，也没有刺耳的电流杂音，在有限的条件下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相当令人满意；至于有些用处不大的损毁模组已经被移除掉，像是体温和呼吸模拟模组之类的东西。说实话当吴邪发现这种模组的数据和硬件残留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毕竟这玩意最主要还是用在家政行业和部分特殊行业仿生人设计里，这原型机估计曾经真的是奔着全功能设计去的——全功能仿生人由于在理论阶段就存在种种问题，各家公司和实验室都在谨慎观望，提出了将近十年也只不过是个噱头，拿来吸人眼球的。

        由于仿生人的声音系统和无线传输系统目前还没法修复，吴邪花费十几分钟编了个简单的小程序，普通的“conversation.exe”，黑色的窗口里仅有一行行白色字符，通过有线连接实现简单的交流。“机械体功能大概恢复了多少？”吴邪敲着电脑调试在仿生人体内新安装的外存，顺便了问了问。仿生人把刚刚的运动数据计算了一下，光标闪烁许久最终给出了34.2%这个相当低的结论；吴邪盯着数据愣了愣，这和他的预估相差甚远。仿生人见吴邪有些吃惊，做出了解释：“零件强度和能源质量都没有达到以前的标准，维修方面没有问题。”吴邪顿时浑身无力，但同时也有点好奇这台原型机在完全状态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车已经叫到楼下了，你这儿……哎呦，手艺不错，看样子挺可以啊！”王胖子吃完早饭后就被吴邪打发出去叫车，顺便买几件衣服给仿生人；他刚推门进来，看见站在旁边从外观看起来已经完好无损的仿生人，忍不住夸了吴邪一句。吴邪笑了笑没搭话，把接在仿生人后颈的数据线拔下来，合上笔记本伸了个懒腰，之后接过王胖子拿过来的衣服，递给仿生人让它穿上。机械体修复是在本科期间就打好的基本功，加之似乎是因为载体损毁所以导致大部分防火墙失效，连编入新的控制程序都轻而易举；但与此相对的，它的AI却十分仍旧完善，似乎是只要有核心代码留存，就能够在合适的情况下自我重建，和他之前学过的AI程序相去甚远，如果类比起来，倒更像是种……病毒。吴邪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不知道他自己植入的新程序和原本的AI会不会产生冲突。

        “你打算拿它怎么办啊，搁宿舍里摆着还是放我那旅店里给你留的小单间？”王胖子走过来坐到床上，边看吴邪收拾东西边问。“搁宿舍里也太危险了……我觉得不太行，还是放你那边吧，以后估计每个周末都得来了。”吴邪顿了顿，扭头看着一边的仿生人，后者垂目站立着，双手背在身后，是个标准的待机姿势。王胖子突然嘿嘿笑了两声：“你这也算是金屋藏娇了啊。”“怎么着，眼馋？”吴邪回过头继续收拾东西，顺便跟王胖子拌了几句嘴。

        吴邪收拾完东西之后，抄手打量着仿生人，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大件家电实在是太惹眼，除非让人不知道它是家电——从外表看来，仿生人和人类的唯一的差异就是右侧太阳穴的环形LED灯，反正在国内禁止拆除只是行业规范，还并没有上升到法律规定。于是吴邪拎起拆卸工具，在动手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征求了仿生人的意见，虽然它们作为私人财产，并不能对主人的行为作出任何干涉；仿生人看着吴邪，微微低下了头，配合他的操作。

        声音模拟组件，应变传感系统……即使放弃了没什么实际用处的组件，还是有很多零件找起来相当麻烦，有些甚至是限制产量的——坐在车上之后，吴邪看着终端机上标红的几组零件感觉十分头疼。“别老唉声叹气的，小年轻没点朝气。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胖爷帮你捋，甭担心。”王胖子坐在前排抖着腿，

        吴邪刚想说话，王胖子却突然发出了一声疑问：“怎么回事？”之前为了掩人耳目，王胖子特意挑了家反方向的汽车旅店，这边的路吴邪不熟，但王胖子却能看出来，现在这辆无人驾驶计程车走的路线根本不是他设定好的那条，外面的景色也开始越发陌生；他试着把驾驶模式改换成手动，也仍然完全无法控制。

        听王胖子说明情况后，吴邪立刻按下座位扶手前的按钮，折叠屏幕在面前展开，他输入了一串代码进入到运行管理器。“呦，你还会修这个？”王胖子啧啧称奇。吴邪干脆地摇摇头：“不会，我只是知道它正常运行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样的。你赶紧联系计程车公司，我也就是试试，咱总不可能跳车吧。”王胖子按下计程车上的紧急通讯按钮，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也不太意外，只是拿出了自己的终端机，输入了屏幕上的通讯码，却无法接通，另一边不断传来一长一短的滴滴声。

        “小吴，你听听这什么声音？”王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把终端打到免提，吴邪听到后却愣住了——这是没信号的提示音。这个时代的人对没信号这种情况早就陌生了，如果不是有一门通讯史课，吴邪也不会了解。“哎呦我操，这怎么还会没信号？咱这是不是穿越回一百年前了？这世界上还有没信号的地方？！”王胖子也同样不敢相信。“而且，”吴邪将屏幕切回驾驶面板，“也没有任何提示。” 吴邪说完看了看行驶信息，速度已经超过100码，他这时终于开始紧张起来，这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车辆故障。

        信号劫持。吴邪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扭头看了看身边坐得端正标准的仿生人。难道是因为它？可又何必这么大阵仗呢，未授权的信号拦截是绝对的犯罪行为；况且吴邪自诩遵纪守法好公民，如果原主找上门来说是意外遗失，虽然可能有点不舍，但他未必不会归还。

        仿生人此时像是察觉到什么，抬起头伸手到吴邪面前的屏幕上，切换了座位状态，前排两个座位转了半圈，和后排相对；它随后新建了个记事本，在上面输入了一行字：“请您坐到前排。”吴邪很是惊讶，按理来说主人不下达指令时，仿生人没有权限对自己进行任何操作——就好像终端机在关机后，永远没法自己把自己开机——除非有特殊的应急状态。吴邪迟疑地看着仿生人，后者也没有催促，恢复了待机坐姿，只是扭头回看他。

        王胖子本来还在不停尝试接入网络，被转动的座椅吓了一跳，他当然看不到吴邪屏幕上的那句话，不明所以地看着吴邪和仿生人，问道：“这什么情况？”吴邪像是被突然惊醒，迟疑了一下，还是收起面前的屏幕，坐到前排。“搞什……”王胖子话没说完，就被仿生人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张口结舌。

        仿生人侧身半跪下来，双手抓住后排座位的角落，然后将其直接掀开。高聚物和布料撕裂的声音摩擦着耳膜，吴邪和王胖子都忍不住觉得牙酸。王胖子看着面前的仿生人将扯开的座位规整地放在一边，侧身问吴邪：“你确定没把它这里的线路接错了？”说着指向自己的脑子。吴邪这时却明白过来：“现在的车辆设计，那里是能源电池。”果然座位下面露出了一组核电池，仿生人迅速地拆掉上面连接的几根线。

        计程车立刻开始减速，能源失效后的刹车不受程序控制，是纯粹由机械结构决定的紧急制动，的确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这种情况得赔多少钱呢？”王胖子合上嘴看着被拆烂的后排座位，咽了口唾沫。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时候赔多少钱不太重要，问题在于这种出现信号劫持的失控故障到底是怎么回事。

        停车之后，仿生人却依旧没有结束动作，它开门下车，向四周环视。这里是城市外围，几乎没有人烟，宽阔的马路上空空荡荡，计程车就停在路中央，而路两边大都是供给城市需求的全自动化种植场，东侧有座废弃的游乐园。周遭寂静得不太正常，似乎连鸟鸣都消失了。吴邪和王胖子从也从车里下来，准备再联系辆计程车，却发现依旧没有信号。他们有些茫然，这周围的种植场没有员工，全都是自动化生产线和特定型号仿生人，所以当然不会有便利店之类的设施。没法寻求帮助，难不成要走路回去？那得走到什么时候；现在最靠谱的方法居然是闯进工厂，触发报警器，等警察叔叔带着银手镯过来迎接。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邪靠在车发愁，原本王胖子和仿生人是站在车另一侧的，但不知道仿生人察觉了什么，它突然间将王胖子朝远离计程车的方向推开，随后单手扒住车顶一撑，翻到上方，将吴邪紧紧抓进怀里向后仰倒，落到地面立刻侧身滚起，顺势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王胖子又往后拉了几步。吴邪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即面前像爆炸一样涌起了剧烈的高温，瞬间加热的空气扑到身上让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烤熟；路面被烧出个大坑，看看就要碰到他的脚尖，而计程车已经完全被融化，通红的铁水像炸开的巨大烟花般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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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门：第四章：游乐园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