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执偏见,一意孤行。

【盗墓笔记】【瓶邪】雾隐 第四章:朱砂(伪完结)

注意!这篇文继续写了,此章节可以直接跳过!(真·第四章点这里!

①本来想年底冲一波kpi的,结果没冲上,软了。

②但这篇总不能留到明年Orz,大概有两章的量,完结掉惹。

③其实本来这篇的资料和初始大纲是一个中篇的体量,被我删成了这点,留了感情交流的部分,所以整体还有些结混乱(甚至题目都没有解释到),没办法……不过毕竟资料还有那么多,回头有机会再搞一篇_(:з」∠)_。

④传送门:第三章   小赘肉   比想象中的甜   胖大海   不治将恐深   总目录


        也许是我没太控制自己的表情,张海客凑过来跟我说接下来就进洞穴了,天黑不黑都无所谓。我这才琢磨过味来,原来所谓的不走夜路也就仅仅到这个废村为止。闷油瓶打开了手电把村落扫了一遍,这里规模不算大,也就十来座石头屋子,石块倒是打得很工整;残存的房顶都是草编的,已经长满了杂草和苔藓;靠着石墙还有几盘石磨和水缸,我点了点数量,估算出这里人口最多的时候可能也不过四五十人。

        比较令人在意的是每座房子墙头接近屋檐的位置都支棱出形状奇怪的装饰品,很像是插进墙里的风向标。其实在房屋立面上的装饰是十分常见的,形式也很自由随意,可能最广为国人所了解的就是古建筑或者寺庙檐角挂的铎——说白了就是大铃铛,但它后来形成了制式;而云贵一带向来天高皇帝远,少数民族又多,各种立面装饰更是数不胜数闻所未闻。但无论如何,装饰品的最基础作用就是好看,但这里的装饰也就是棍子一样,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装饰职能。

        就在我瞎琢磨这是因为年久腐坏,还是有什么深层寓意的时候,闷油瓶拎着手电把每个装饰都照了一遍后,抬脚朝着某个方向走过去,渐渐远离了废村。张海客此时沉默了不少,回头看了好几眼那座废村,人总是有自己的情绪,我也没有太过在意。闷油瓶最终停在了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前,顶上是个山崖;他拿手电向上扫了扫,范围很宽泛,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寻找什么。我煞有介事地跟着看了一圈,但什么也没看明白,还在懵着的时候,闷油瓶把手电递给我,让我帮他照着,之后便抬手扒住岩壁上的突起爬了上去。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往哪移动,但照明这活儿也不难,只要把照射点固定在他头顶的位置就行。很快他就爬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这种高度徒手攀岩已经挺危险了,我心里稍微有点紧张,几次想要开口提醒他小心点,但又怕影响到他的注意力,就硬生生憋了回去。胖子总说我年纪越大越婆婆妈妈的,其实我也知道闷油瓶总是有数的,做事分寸到位,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担心他,早就成习惯了。

        夜里渐渐起风了,好在这是在天坑里面,植被又密集,不至于直接被刮到,只是从上方岩石树林间挤压过来的风声听着相当吓人,我紧了紧衣领,眼睛没离开闷油瓶,他还在继续往上爬。徒手攀岩对于上下肢力量和协调性要求极高,而且这片岩壁的支点并没有特别突出,应该会非常费力,不过好在闷油瓶的重心和节奏都很稳定,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在我专心致志地盯着闷油瓶看的时候,他突然闪身消失,好像我眨了下眼人就不见了;我有短暂的失控,脑子里疯了一样联系到很多其它事情,心里瞬间冷到了极点,几乎就要大声叫出来。好在我早就学会如何控制迅速而猛烈爆发的情绪,慢慢吐出一口气,喊了闷油瓶两声。

        原本张海客一直坐在我脚边抽烟发呆,这时候才站起来往上看了看,跟我说:“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他掉下来了呢,你声音都在发抖。”“能不能想点好的,你不是还指望他复兴张家么。”我没心思搭理张海客,随口应付了一句。闷油瓶几乎是立刻就从崖壁上探出头来,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又缩了回去,他应该是在上面打岩钉,我隐约听见充电手钻的声音,随后一根攀岩绳扔了下来。

        直到爬上去我才发现,闷油瓶刚才消失的地方原来是条裂缝,但是位置及其巧妙,除非从上空俯瞰,否则根本无法被发现,刚才在底下用手电照的时候甚至连点影子都没有。我在张海客之前爬了上来,闷油瓶半跪在裂缝边缘,伸手把我拉上去;直接的身体接触真的是最快的安抚方式,我原本还有些缩紧的情绪缓和不少,问他怎么样了。闷油瓶没有回答我,只是拿出另一支手电往裂缝后照射过去。

        裂缝后是个洞穴,能勉强通过一人,后边还有些怪异的分支,虽然形状整体而言不算规则,但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我注意到洞穴内壁上有些腐蚀的痕迹,并且显露出很暗的红色,甚至还夹杂着些螺旋状化石,有点像菊石——这里有可能是往岩石的细微裂缝中灌注大量腐蚀液体,人为开出来的。

        向内部走了不远,脚底下出现了一个垂直向下的洞口,直径还不小,感觉能过一辆悍马;洞口外部有个横放的木头支架,上面挂着用钢丝绳做的软梯,中间的横踏也是木头的,但是碰上去就碎成渣子了。张海客掰亮一根荧光棒扔进去,荧光棒掉落不久似乎在什么东西上磕了一下,之后才继续下落。这次依旧是闷油瓶先搭绳索向下,很快就停下来,打信号让我和张海客也下去,落地后我看了看四周,环境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地面上还有个勉强能通过两人的小洞口在继续向下,但没在正中央,估计能逼死强迫症。不过在洞口外有个搭起来的简陋祭坛,摆了个头骨,头骨的天灵盖上用朱砂点了红点。闷油瓶没有提醒我不能乱碰东西,估计祭坛也没有什么机关暗器的。我下来的时候闷油瓶在整理装备,似乎还要继续往下,不过他让我在这里等着,之后便和张海客前后下了洞穴。

        说实话,我现在对张家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感兴趣得有限,便倚在祭坛边上琢磨那个头骨,从骨相和牙齿上来看是个不超过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估计也是命苦的。这地方没有信号和网络,手机上有小说,但也不太乐意看,就干脆坐了下来靠着祭坛,很想抽根烟,但现在兜里只有彩虹糖。我掏出蓝牙耳机连上手机听歌,嘴里嚼着颗葡萄味的糖豆,四处张望才发现头顶很高的位置居然有一道裂痕迹能看到外面,天空似乎放晴了,隐约有几颗星星。

        这么多年过去,我心境其实变得很大。闷油瓶刚回来那段时间,恨不得往他脖子上拴根绳天天拽在手里不放,可能是患得患失,也可能是疑神疑鬼。但是闷油瓶什么都没说,就是安安静静在我身边待着,有天晚上我看着他削苹果,拿刀的手没怎么动,倒是苹果在指尖旋转,一根皮特别均匀完整地落进杂物篓里,然后一个苹果分成两半;其实我不是很想吃,可依旧控制不住地接了过来,缓慢地咀嚼吞咽。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一蹴而就,但我确实就像当初耗费大量时间去适应漫长的等待一样,渐渐地习惯了他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袋彩虹糖只剩下小半袋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声音,随即有只手把我塞在右耳里的耳机捻了出去。我笑了笑,掏了颗糖豆往后一擎,头也没回地说道:“给你压压惊。”随后我感觉到身后的人俯下身来就着我的手吃掉了那颗糖,指尖上有瞬间的湿热。我这才扭过头去,不过眼里的闷油瓶还是让我惊了一下,他身上溅了不少暗红的液体,仔细看还有点荧光效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外套几乎湿透了;面色看上去也不好,很疲惫的样子,不过好在没有受伤。

        我赶紧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从包里拿出湿巾和备用的衣服给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闷油瓶靠在祭坛上半眯着眼,随便我捯饬,跟我说下面的东西带不走,就地解决了,张海客还在善后;我嗯了一声,手下没停,继续给他擦脸。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那半耳机现在塞在闷油瓶耳朵里,手机里播的是Eagles乐队的老专辑,刚好到《HotelCalifornia》,据我所知闷油瓶还挺喜欢这首歌的。

        直到我和闷油瓶分着吃完了剩下的彩虹糖,张海客才回来,没想到的是他的情况比闷油瓶刚上来的时候要好不少,至少身上还勉强算得上干净。

        回到营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张飞琼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身边的石头下面压了厚厚一摞用过的稿纸,半死不活地瞪了我们一眼,看样子这个被大物摧残的娃才是这一趟中最为惨烈的,她又坐了老半天才起来帮忙收拾,起来活动活动换换脑子。要离开时闷油瓶回头看了天坑群和丛林一眼,我站得有点远,没看清他的眼神,但张飞琼倒是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时代变了。”中国的洞穴探险是近二十年才开始的,但发展异常迅速,随着这片土地上未被探索的区域越来越少,很多秘密也是藏不住的,如果藏不住那就只能一件一件毁掉。张家最终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也并不是我能够设想的。

        “走了?”我上前几步拉了拉闷油瓶的袖子,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认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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