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鬼人炎狱 第十章：森林
①日更蓄力失败，重新蓄力QwQ。
②传送门：第九章 雨生莲 本来真没想哭的 梅雨 这一定是你做的饭 总目录
我们所处洞穴的截面整体呈圆形，但却不太像是人工的，一来穴壁上没有刀砍斧凿的痕迹，二来这里连地面都是弧状的，在我的记忆中，还从来不知道有人这样开凿水平洞穴，麻烦费事倒在其次，重要的是毫无用处甚至可能有负面效果。我看向闷油瓶，他摇了摇头，似乎也没有什么想法。
四周的岩石是一种质地非常致密的橄榄岩，在光下呈现出均匀的黑色，但是整个洞穴里都是灰蒙蒙的，岩缝里也全积满了灰烬；照明棒再往里探，远处还能看见趴着的人形，但数量倒不算多。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休息的心思，不着天不着地很难安稳下来；纳拉扬刚才摔落的时候把包掉了，于是重新分配了一下负重之后我们就准备向洞穴内移动。不过这洞穴的大小非常尴尬，在最高的位置上我能够站起来，但是不能站直，刻意弯着腰走路特别累，比起爬行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背着东西的情况下不仅非常耗体力，而且会腰疼，很影响行动——在地下摸爬滚打，很多情况下太高其实是种劣势，我曾经听我爷爷讲过，北派倒斗的一个分支只收街上流浪的小孩子，当身高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会被害死在地下，很多考古活动在墓葬里都见过这样的矮小遗骨。闷油瓶虽然和我一样高，但也还好，他可以缩骨稍微降低一下身高，胖子和纳拉扬也勉强能站直，至少碰不到顶，所以只有我会走得非常难受。闷油瓶站起来后马上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把我的包接了过去又匀了一下，我也从善如流，毕竟情况未明，保持状态是很重要的。
刚开始行进时还很小心，闷油瓶开路，走得很慢，没受伤那只手一直轻轻压在穴壁上感知震动；走了半个来小时，他才放下手，加快了速度，边走边说没问题，是整块的岩石，没有设置机关的条件。这洞穴一开始还算平直，但后面呈现出了很明显的下坡趋势，和一些分岔路，所有分岔的方向都是往回走的，向前倒是不容易迷路，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在走过的路上做了标记；不过路上虽然我仔细寻找了，也并没有看到闷油瓶上次来这里留下的记号，这还挺奇怪的，因为他留记号有几个固定的位置，我每次都能找到，但他并没有对此提出什么疑问，所以我也没特别放在心上。
越往下走地面堆积的灰烬原来越多，不久就没到我脚踝的位置，而且被播散得非常凌乱。虽然防毒面具也有防尘的功能，但还是有种窒息感，喉咙里也有些痒。“这什么灰啊，这么轻？”胖子抓了一把灰烬扬了起来，慢慢悠悠飘了大半天才落下。我摇了摇头，任何东西完全燃烧后剩下来的都只有无机盐，我还没那个本事光用看的就看出来。“再往下可别整个洞口都埋住了。”纳拉扬有些担心地踢了几脚灰，我又摇了摇头：“可能不会，这里面已经少有那些东西了，既然它们是沿着这里爬上去的，那肯定已经开好路了。”
果不其然，再往下走虽然灰烬层深深浅浅有变化，但始终是可以通过的。一路无话，闷头走了将近半天的时间，整个人一直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有点晕晕乎乎的，脑子里嗡嗡叫，都没注意到闷油瓶停了下来，直接撞到了他的背包上。这一撞，我清醒了不少，擦掉防毒面具外的一层薄灰，愕然发现面前已经是洞口了。
森林。我突然理解了闷油瓶之前说的这个词语的含义。
这是个很怪异的空间，广阔得像是没有尽头，我们并没有到达底部，而是停在了半空中，但是洞口向外却是可以站立的，地面只是层网状物质，集中到空间中数量众多的巨大“树木”上。但那并不能称为树，它们根本不是木质，而是灰黑色的骨质，其中间杂了荧蓝色仿佛宝石质地的物质，照亮了整个空间；树干则更像是巨人的身体僵硬固化，脚下踩进无尽的虚空中，高举双臂，向四周延伸出繁茂却光秃的枝杈，刺入岩石。而这里任何一根枝杈都几乎有两米左右的直径，主干更是有四五台解放卡车捆在一起的粗细。
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洞穴，意识到那不过是一根死去的枝杈留下的遗迹。闷油瓶率先跳了下去，站在了那层网上，我本来想要拦他一下，但他跳得异常果断。当我自己也站到地网上后，我明白了闷油瓶那种自信的来源——渺小。我们在这里的事物衬托下都显得太过微不足道，这点细微的重量根本算不得什么，我们站上去之后，地网连颤抖都没有。我对这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种不见底的深渊，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我还真是曾经在西北无人区里见过这种地方，不一样的是，这里还活着，那里却已经死了。
在这种压迫感下，我们几人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闷油瓶抬头看着那些树，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游移，但我知道他在寻找记忆点，于是也就跟着他慢慢地走着。突然间我浑身打了个寒颤，这说明我潜意识里发现到了什么，但主观还没有察觉。我低下头之后，便几乎无法动弹。
这些树向下延伸到视线外的黑暗中，但在那片黑暗里却似乎有东西在飘动，四片幽幕像是在水里游动，缓慢优雅地绕过树干，上下翻腾，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却照不亮任何东西。
